“你师父呢?”琮曦帝皱眉问道。
“师父寅时初(凌晨三点多)时,被禁军统领林深,林大人叫走了,之后再没回来。”
“你退下吧,朕自己来。”
琮曦帝一边扣着盘扣,一边思索着。
‘既然没叫醒他,说明不是大事。’
琮曦帝实在是被这连月的污糟事搞得纷乱如麻。
以至于他每每听到林深的名字,都觉着准没好事。
琮曦帝接过小德子递来的帕子擦了把脸,在将头瞥向一侧时,他看见了一支有些眼熟的毛笔。
乌木彩漆云蝠纹管翠毫笔。
‘这支笔,难道他赏给了晋阳?’
小德子见主子的眼神看向床下那支笔。
他上前两步将笔捡起,交给了琮曦帝。
琮曦帝指着一旁的清笳笑问道:“怎么,你主子还有丢三落四的毛病,这次御赐的笔都能搁置在床下?”
清笳看着那笔也有些疑惑,不过她面上不显,眼珠转了转回答道。
“许是娘娘昨日午后批阅宫中账簿时,不慎掉落的。”
“呵,她倒是于宫务上尽心。”
琮曦帝的疑虑是否打消只有他自己知晓。
“小德子,去朕的私库给贵妃挑几支更好的毛笔来。”
“喏。”
“告诉你主子,朕晚上再来看她。”
“喏。”
刚出瑶华宫,琮曦帝就见着匆匆而来的张权和林深。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说说,昨夜又生了何事?”琮曦帝语气颇有几分无奈,这些污糟事多的让他的承受能力直线上升。
“陛下,是有孕妃嫔小产一事有了进展,只是……”
林深有些犹踌躇。
这孙庶人,无论怎么说那都是陛下的生母。
若是陛下执意保护孙庶人,怕是会对知晓真相的他们灭口。
琮曦帝见他那副犹豫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定然不简单。
“你但说无妨,朕恕尔等无罪。”
得到陛下的承诺,林深单膝跪地行了一礼,“臣,谢过陛下。”
“妃嫔小产一事背后的主谋是孙庶人。”
林深话毕后,许久没有听到琮曦帝的声音。
他小心抬头瞧着陛下的神色不似震怒,不似伤怀,这让林深一时间也拿不准陛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