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婢悄然對視一眼,忽而無聲退了個乾淨。
只章圓禮並未發覺。
「你、你……」
「願意嗎?」
章圓禮呼吸急促起來,一雙漂亮的眸若一顆小石驟然跌入盛著月光的淺溪,盈滿無定的細碎的芒。
徐偈將章圓禮的腿下墊了個軟枕,而後,慢慢靠了過來。
「我、我就不能和你征戰沙場嗎?」
徐偈將他額前散亂的發攏至耳後,「腳踝腫個包都不肯上藥,我怎麼敢讓你隨軍?」
「我、我……」
「你怎麼?」
見徐偈愈靠愈近,直至鼻息相聞,章圓禮眼中竟生生嚇出了水花,「你到底要幹嘛?」
徐偈輕輕嘆了口氣,「我怕襄王有夢,神女無心。怕你反悔,想要討個信物。」
徐偈突然伸手解了床帷的簾幔。
章圓禮驚得縮進滿床的羅衾中。
「別怕。」
徐偈忽而將炙熱的手掌,貼到章圓禮頸後那早已驚得跳動的腺體處。
章圓禮徹底嚇傻了,眸光和著水光,彷徨無措地晃動著,搖動了徐偈的心。
徐偈用掌輕拖起章圓禮的後頸,將綁簾幔的絲帶從後往前系了上去,而後在脖頸前端打了個花結。
章圓禮方要溢散的白梅香登時困在綾羅之內。
「別怕,不標記你。」
徐偈的身體忽而覆了上來。
「抑息手串戴了嗎?」
「戴、戴了。」
徐偈喟嘆一聲,吻上那先前淺嘗輒止的唇瓣。
徐偈吻得很仔細,很珍重。
將那兩瓣柔軟輕輕咬上,虔誠地吻著,直至那人忍不出發出輕淺的聲音,徐偈適時地,將自己的舌,遞了進去。只一糾纏,章圓禮便節節敗退,很快,口腔被徐偈占領,被徐偈一一品嘗。這一次,章圓禮似感覺到與上次微妙的不同,手沒敢再環上徐偈的頸,只羞怯地藏在衾被下,悄悄地,緊緊地,揪起了羅衾的一角。
思緒已不是自己的思緒,身體亦不是自己的身體。它軟成了一團水,一團波濤洶湧、幾欲從胸臆中破壁而出的水,心跳如擂鼓,撞得四肢酸軟,唯余口中一線,成了隨波逐流的船。
信香早就糾纏在一起。
只是誰也沒察覺。
徐偈拖起他的背,章圓禮的身體離了床榻,在徐偈掌下,仰著脖頸,崩成了一條優美的線。
失控比理智來的更快。
身體很快貼到了一處,章圓禮無所依仗的手揪上了徐偈胸前的衣襟,徐偈的將章圓禮緊緊困住,掌下的脊背在微微顫動著,若攏一隻纖蝶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