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再抓一條?」
章圓禮哀怨地看了徐偈一眼。
徐偈看著被自己啃噬過的魚肉,一時犯了難。
卻聽章圓禮道:「你吃飽了嗎?」
「……飽了。」
章圓禮用自己圓溜溜的杏眼望向徐偈。
「……這魚我吃過了。」
「沒事,還剩不少。」
「你真不介意?」
「太餓了,也可以不介意。」
徐偈一時失笑,將魚遞到章圓禮手中。
章圓禮這回總算吃得不那麼急了,肚皮漸漸填飽,身上的泥泥水水徹底干透,再也感受不到一絲難受,他望著眼前暖融融的篝火,篝火後面容溫和的人,以及那人身後的潺潺水面,忍不住喟嘆一聲,「缺了點什麼。」
「缺什麼?」
「缺酒。」
徐偈一愣,「這確實沒辦法,明日補上?」
章圓禮勉強點了點頭,咬了一口肉,咀嚼了半晌,突然嘖了一聲,「還是缺酒。」
「非得今天?」徐偈覺得有些好笑。
章圓禮挑了挑眉,挑釁地看著他。
徐偈忽而低頭一笑。
「你是不是也想!」
「是。」
「我就知道你也想!」
如此星辰如此夜,有身旁一人,如何不想?徐偈抬起了頭,「圓禮,你是不是也去京城?」
「是啊。」
「好,改日一定共飲。」
章圓禮兩靨陷起深深的酒窩,他道:「我們接下來怎麼走?」
「6路如何?水路恐怕還有危險。」徐偈道。
章圓禮左右看了看,「他們不會再找來吧?」
「圓禮,你有沒有想過,當日你……把我吊到樹上,我卻沒遇到刺客,為什麼?」
章圓禮卻深吸一口氣,「你這一說,確實好險,幸虧你沒事!」
徐偈搖了搖頭,「是驛站。我在驛站暴露了身份,才叫刺客確定了我的行蹤。往後我們只要避開驛館,不露身份,天大地大,他們上哪尋我去?」
章圓禮想了一會兒,也點點頭,「而且6上不比船上,怎麼都好逃。」
「正是此理,只是要辛苦些。」
章圓禮滿不在乎道:「這有什麼辛苦的。」
徐偈笑了笑,「若不辛苦,你也不會先前坐船。」
章圓禮卻一臉期待地望了過來。
「咱們過了這就能到宿州,那兒的糖醋鯉魚尾高翹,形似月,汁濃肉亮,色若琥珀,帶你去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