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绥莫名感到不快,动作强硬地掐着郁泊舟的脸,逼他抬头跟自己对视,“告诉我,为什么难过。”
他有一点生气,或者是有很多点。
郁泊舟性格外向,总是能很轻松的应对各种人际交往,轻松融入各种环境,待人热络,爱站在别人的角度替人着想,有一些英雄主义,是作为朋友的不二人选。
可要是作为爱人,郁泊舟不够理性,爱粘人,耍小脾气,占有欲强。不够这都不要紧,他可以包容,没觉得不好。
但不代表纪绥能接受自己千里迢迢心急如焚的飞回来,看他为别人感到难过掉眼泪。尤其是纪绥讨厌的人。
郁泊舟伸出舌头,趁机舔了一口纪绥的掌心,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有气无力地撒娇,“肋骨断了好疼。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你不亲我,还马上要走。”
……年糕精转世。纪绥非常“不情愿”地弯腰亲了他一下。
明明半个月前才见过,还有,棱角分明的脸一点也不适合装可怜相,他好早之前就想说了。
算了,会哭的。
晚一些会有护工来照顾,纪绥给郁泊舟点了份粥,准备出发去机场。
临走前,郁泊舟叫住纪绥,“马上过年了,记得早点回来。”
郁泊舟不提纪绥都快忘记了,距离新年只剩下十来天了。
机身划过云层,带着夜幕降临,地面上的万家灯火浓缩成点点星子。
纪绥托着脸望向窗,俯瞰着沿途行过的城市。
新年吗……
……
华国新年倒数第三天,d国的唐人街已经有了浓厚的年味。
街道上红灯高挂,路边摆摊写春联的大爷被团团围住,应酬不暇,也有不少d国人特意来到唐人街,一同分享华国新年到来的喜悦。
纪绥站在彩灯下,摇头拒绝上来索要联系方式的年轻人,一张嘴,热气变成白烟冉冉升起,问电话里的人,“南城现在不是凌晨吗?你怎么还没睡觉?”
“现在已经快六点了。一会儿八点要去河豚tv开年会。”郁泊舟声音懒懒的。
电话里久久未有回应。
郁泊舟光脚踩上阳台瓷砖地板,透凉的温度让连日困顿的大脑清醒了一点。
呼啸的北风灌进单薄的衬衣,他的声音夹杂在风里,“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小时后的航班,落地好像是晚上七八点。”纪绥听见电话里传来打火机开关的声音,问:“你在抽烟?”
刚点燃还没放到嘴边的郁泊舟:“……”
“……没。”郁泊舟失笑,耳朵怎么这么灵。
纪绥不知道信没信,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不喜欢嘴里有烟的味道,刷了牙还是能尝出来。”
郁泊舟一顿,反应过来的他抑制不住笑,故意道:“哦,没关系,你不抽烟。”
“……挂了。”
“诶,别!”郁泊舟连忙熄灭手上的烟,“以后不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