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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那边下课似乎晚一些，两人等了一刻钟才听到机库门口的动静。

晏清进舱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一点严肃的样子。唐少骁眼尖，瞥到他袖口露出的屏蔽手环的边缘，工作灯没亮，很有可能是刚才向导培训时用的。

唐少骁下意识别开视线避嫌，心里却在犯嘀咕：向导课需要这么高的保密等级吗？怎么自己和徐欢上课都没配这玩意儿？

左手边的控制板上映出晏清的脸，随着探索舱开机屏幕亮起，倒影也消失不见。唐少骁忽然发现，他的脸从这个角度看其实挺冷漠的，不苟言笑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

系统检查完成，晏清那边也调节好了情绪，仍旧用他那把温柔的嗓音打招呼，又转头和徐欢多聊了两句。

“你好徐欢，我听你哥哥徐乐说起过你，履历很漂亮，这次终于有机会认识一下了。”

徐欢挠了挠头：“一般一般啦……那个，我能跟着徐乐叫你猫哥吗？”

“当然可以，”晏清点点头又问，“我看少骁的记录里你和他搭档次数最多，应该很默契了吧？”

听见这个称呼，徐欢不由挑了挑眉，看着唐少骁的座椅应道：“啊是啊，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晏清笑了笑：“少骁撅一个看看？”

唐少骁摘下一只手套反手就往徐欢脸上砸：“你瞎说八道什么，真粗俗。”

徐欢接住手套，意味深长道：“我看你们俩也挺熟啊，熟了好，熟了有默契……是吧，少骁？”

唐少骁搓了搓胳膊：“你别这么叫我，好肉麻。”

晏清不解地看着他：“你那天不是说喜欢别人叫你少校吗？”

徐欢坐在后面大声咳嗽起来。

唐少骁立刻扔出另一只手套：“你要是呼吸道有疾病就赶紧退出训练别在这捣乱！”

晏清劝住他们：“好了先不要闹了，马上轮到我们起飞，你把手套戴上。”

前机轻盈地滑入弹射轨道，唐少骁推动驾驶杆低速跟进，脑子里却还在琢磨：他故意叫这么亲密，算是我被泡的第一步吗？

飞行开始之后徐欢就不再贫嘴了，只在确认信息时开口。他性格如此，闲聊时健谈，做正事就比谁都认真，因此保持了完美的个人记录，这也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受到唐少骁尊敬的主要原因。

令人意外的反倒是晏清。

唐少骁感觉得到他的状态相当松弛，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看古地球方向的星空。

到达目标区域完成测试项目时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成绩无可挑剔，徐欢也就没有说什么。

返航时晏清突然要求唐少骁让渡驾驶权，然后在小行星带脱离原定航线一阵上蹿下跳狂飙。

另外两人都懵了一瞬间，在控制板上仔细搜索晏中校离奇操作的原因，最后什么也没找到，推测是主驾驶突发恶疾。

这一行径狠狠踩到了徐欢的雷区，他立刻要求唐少骁夺回驾驶权，并且直呼晏清大名打算开始一段自己最拿手的饶舌级怒斥。

“晏清中校向导同志请问你在危险区域秀什么辣眼操作呢你以为是古代战争趟地雷吗这里是真实空间不是你的复古游戏仓蹦迪瘾犯了就去迪厅有癫痫病史就不要隐瞒反社会属性大爆发就吞点调节素早点退伍去找你前……”

徐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后方红外波段信号异常喃喃出声：“什么东西炸了……”

晏清却相当冷静：“这段航行记录之后会被替换，刚才我们完全按照系统预设航线返航，途中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请两位遵守保密纪律。”

两人俱是一惊，立刻挺直脊背答应。

晏清又柔声对徐欢说：“你今天的表现很好，但出于保密和安全目的，下次训练可能会调配你到其他组，希望你能理解。”

唐少骁小声问道：“那我呢……”

晏清看着他笑了一下：“你放心，本轮拓荒行动结束以前你的驾驶位都在我旁边。”

唐少骁莫名心虚地和徐欢对视一眼，感觉哪里怪怪的。

第7章

结束之后唐少骁特地跟着晏清一起走，一路上几次环顾四周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