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一个神色慌张、貌似酒楼的小二急匆匆赶来,简单行礼过后,在谢渊耳边小语几句,谢渊瞬间脸色大变。
刚几杯下肚的言堇云还算清醒,他看得出定是出大事了,不然谢渊不会这般。
“云儿,涟儿表妹,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你二人继续在此用膳,吃好了直接回府,莫要等我。”转而握上言堇云的手,“云儿,好好用膳,酒莫要贪杯,我晚些再回沁雅轩。”
谢渊起身,言堇云跟到门口,“什么事儿这般急?”
“有点棘手的事儿。”谢渊匆匆走了。
“苍暮?”言堇云喊来苍暮。
苍暮进门,“公子?”
“你跟着去,一切当心,护你主君周全。”
“可是公子?”
“快去。”
“是。”
谢渊走后,言堇云也没有了兴致,只想用点吃食便回去。只是拗不过姜涟儿的劝酒,说她第一次来此,必须吃的喝的要尽兴,不然恐有遗憾。
于是在姜涟儿的怂恿下,言堇云不得又几杯下肚,不善酒力的言堇云,再几杯已是极限,只听“咣当”一声,言堇云趴在桌上,睡了。
言堇云脸外侧着,正对着姜涟儿。她没想到言堇云身为男子,酒量还不如她一女子。
姜涟儿端着酒杯,就这姿势端详起言堇云的睡像,没想到平日面若冰霜的人,睡着了才如此柔态。
端详了一会儿,姜涟儿放下酒杯,一手不自觉就附上言堇云的脸,用手背轻柔的描摹着言堇云脸上的轮廓。
“这么好的你,为什么甘愿做他人君妻,好好的男子,好好娶妻生子不好吗?”姜涟儿自言自语,眼神炽热。
“其实你是不愿的,对吗?被赐婚,被迫嫁给渊表哥,即便心中无爱,也无法改变事实。我看得出来你与渊表哥在一起,过得并不开心,府中你处处拘束也就罢了,在表哥面前也是,为何要这般委曲求全?”
姜涟儿凑近,在言堇云耳边轻声,“言堇云,我帮帮你吧,只要表哥休了你,你做回你的言二公子,到时记得顾念旧情,自由的言堇云,记得来盛安城寻你的姜涟儿,要记得。”
过了一会儿,雅间里传出一声尖叫,当下人们冲入雅间,映入眼帘的便是晴天霹雳的一幕。
贵妃塌上,言堇云头上青丝交杂,衣着凌乱,而他上身压在衣不蔽体、已露出一侧香肩的姜涟儿身上。
姜涟儿梨花带雨,似乎受到了惊吓,哭喊着要回家。下人们给两人裹上披衣,姜涟儿快速被贴身侍女带走了。
言堇云也被那些尖叫、哭闹声惊醒,坐着抬手揉揉昏沉的头。
不解道:“晨霞,安静些,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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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
“荒唐。”听到消息的老太君愤然拍案而起,“孙婿人呢?拿他速来见我。”
姜涟儿一入国公府,一路梨花带雨冲进凤栖斋,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国公夫人闻言赶来,看到这情景,又听了些下人的含糊其辞,竟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老太君怒火中烧,瞧着事态严重,国公夫人说她亲自去沁雅轩拿言堇云。
此时言堇云也回到了沁雅轩,他醉得不醒人事,现下已沉沉睡去。
国公夫人不明真相,定不会枉下结论,再说她也不相信,言堇云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国公夫人见言堇云醉得厉害,不忍心叫醒他,再说她现下也断不敢拿言堇云去见老太君,老太君正气头上,说不定真给言堇云上家法。
而后国公夫人只带走了今日跟随出行的晨霞等众奴仆。
老太君不见当事人来,想亲自前去沁雅轩拿人,好在国公夫人将人拦住。
“母亲莫动怒,儿婿醉得厉害,现在若审他,也审不出个所以来。事情不明了,母亲莫要直接下定论,相处这般久了,难道母亲觉得堇云这孩子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吗?”
老太君气得抖着手,指向寝房,此时姜涟儿就在那里,?“看看那儿,还不够明了吗?即便这孩子早脱身,没有受到伤害,可酒楼那处人多眼杂,这孩子算是毁了,你让我如何向她父母交代。”
“母亲您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国公夫人端茶给老太君,抚拍她的背,试图安抚老太君的怒火。
“儿媳倒觉得,凡事别只听一面之词,今日天色太晚,堇云又醉得厉害,先让他歇着,明儿等人清醒了也好问话。涟儿小姐现下情绪亦不稳,也让她缓缓,明日咱们好好问,这事儿不必张扬,少些人知晓为好,母亲觉得呢?”
老太君听着也是这个理,毕竟这事上不了台面,“你说的自然在理,可酒楼那处该如何?涟儿的父母那儿如何交代?”
“母亲莫急,儿媳方才审了那几个看顾不利的下人,都说当时无外人在场,小渊子选了边角的雅间,并无其他酒客打扰。那些个闻声赶来的小二也被府中的下人拒之门外,所以母亲大可不必担心,外边会对涟儿小姐名誉有损。”
“渊小子也在?”老太君听了眉头一紧,谢渊竟然在场,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那小子原就今日回府,许是孩子们玩累了,一同去用膳。用膳时那小子总不想他人服侍,为此下人都被留在外头候着,他中途有事儿急匆匆又走了,才留下了这二人。”
这时袁嬷嬷出来,说姜涟儿总算不闹腾,睡着了。老太君这才安了心,也同意第二日再拿言堇云审这事儿。
晨霞回到沁雅轩,晓曦和辰暮在院子里等她,见到辰暮双手端着长尺,立于晓曦身后,她也知道这次她犯了大错,在晓曦的跟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