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云儿?怎么……这是何意?”
“回吧?我冷得很。”言堇云淡漠的很。
谢渊只好随同,“哦……好!”
那晚从梅园回到沁雅轩,言堇云也没再与他说半句话,谢渊还不知言堇云这是何意,是羞于言表,?还是不喜于他,但那晚言堇云又那般问,真令人不解。
就这样,一切仿佛像那枝残梅条一般,又回到了,过后言堇云与他相敬如宾,亦只是相敬如宾。
转眼以至年关,国公府举办了一场团圆宴,此乃家宴,除了府中常见的长辈,宴席上出现了两张生人面孔。
原是国公府三小姐回门,原定几日后再回,一听言堇云也要回门,这样便于弟君相聚的时日错开了,于是护国公府三小姐谢瑶,便提前几日归家,为的就是与弟君见上一面。
谢瑶远嫁商翎,嫁于南面商翎大商贾吴镇远的嫡长子吴启。除去第一年的回门,后因怀有身孕不便,现已三年未归中都。
年前幺弟成婚,吴启南下经商,她一女子不便带着三岁孩子独身归娘家,便只书信一封,献上贺礼,以表对幺弟的祝福。
未能亲自参加幺弟婚堂,谢瑶为之遗憾,说什么年末归家必定要见一见那素未蒙面的弟君不可。
路途遥远,加上中都现下入冬寒冷,两人未带上孩子,紧赶慢赶了几日,总算在今日申时赶到了国公府。
家宴酉时开席,宴场设在漪观园里的湘林苑,谢渊和言堇云到时,长辈们刚要入席,谢瑶迫不及待,拉着吴启便上前来。
“姐?姐夫哥?您们怎么来了?”谢渊不知谢瑶要回来,一别多年未见的姐姐,此刻相聚高兴极了。
谢渊不管不顾,冲上前去就抱着谢瑶转圈,谢瑶也被他的举动吓得急忙拍打他,“哎呦,行了行了,瞧把你高兴的,快放我下来,弟君看着呢?”
谢渊傻呵呵的把谢瑶放下,谢瑶不再理他,直径朝着言堇云而去。
“这便是弟君?还真是面如冠玉,仪表堂堂,果真一表人才。”
“姐,我?小渊子在这呢?”谢渊向谢瑶眼前凑,又被谢瑶一手扒开。
谢渊被扒到一边,落在吴启跟前,他只好委屈的站定,“姐夫哥!”吴启不言,看他直憋笑。
言堇云听谢渊喊这人姐,加上这架势,估摸这人便是国公府三小姐,谢渊的长姐。但他也不急得喊人,就怕猜错了,于是向谢渊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谢渊会意,这时光明正大的凑上来,一副我君妻需要我,“姐,我的好姐姐啊,您吓着云儿了。”谢渊拉过言堇云,“云儿,这是三姐,这是姐婿,你还未曾见过,来,你同我一起拜见二位。”
两人直接下跪,“拜见三姐,姐夫。”二人给吴启夫妇行了大礼。谢瑶连忙将人扶起,“行此大礼做甚,真是折煞了姐姐我,姐姐未能前来参加你们的婚事,实在对不住,小渊子可别怪姐姐。”
“渊子不敢,姐姐和姐夫心意已到,我二人心领了。”
谢瑶又对上言堇云,“弟君初到,小渊子天生好动,性子不稳,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听母亲说,你二人成亲后也算是恩爱有加,多一人管教他,姐姐便放心了。”
这时吴启也开口:“起初你姐听闻小舅子娶一男子,还为你忧心不已,想着哪家好孩子摊上你这么个郎君,还不得操碎了心,哈哈哈~,今日一见,弟君的确气度不凡。”
“姐夫妙赞了。”言堇云含蓄应答。
听这话谢渊不乐意了,“什么?姐,我是你胞弟否?”
“是!”
“那为何总在姐夫哥面前数落我。”谢渊为自己抱不平。
“莫要他人言,除非己莫为啊哈哈哈!不过小渊子如今已大了,姐姐都快认不出了,既已成家,两人便要相互扶持,好好处着。”
“谨遵姐姐教诲。”两人再次拱手行礼。
“都入席吧,瑶儿,堵你弟弟们做甚,坐下咱们慢慢再唠。”老太君在后边喊话了。
因为是家宴,湘林苑内只设一张长桌,老太君在正主位,国公爷背门而对,国公夫人在其右侧,依次是谢源夫妻,正对着谢峥夫妻而坐。
老太君左右分别是谢渊夫夫与吴启夫妇,言堇云身旁是年四岁半的谢赟,谢源之子。谢赟正对面是谢恒,谢峥之子,年七岁。
这俩孩子言堇云见过两三回,都只是匆匆与他打招呼便跑了,还不曾过多接触。
国公爷举杯,“今日年关,难得我们一家人齐聚一堂,瑶儿和女婿能千里迢迢而至,为父甚感欣慰。堇云儿婿今年入我国公府,府里又添新人之气,为父不甚多言,只愿岁岁年年,我儿孙平平安安。”
大家一饮而尽,言堇云尝到杯中梅花酒,仿佛思绪又被拉回了那日,不免有些伤感。
“如我儿所言,老身这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那便祝我子子孙孙安康顺遂,快乐无忧。”老太君也举杯附和。
“老祖宗这是醉了不成,都开始说上糊话了,儿媳瞧着,您身子骨硬朗的很,定能长生久视,儿孙满堂呢?”国公夫人笑着应道。
“哈哈哈,瞧瞧你们母亲,就会哄人的。”
“母亲所言极是,太母定能福寿绵长,看我谢氏万代春秋。”谢峥铿锵有力。
谢源也附和:“如大哥所言,太母洪福齐天,定能延年益寿。”
“呦,瞧瞧这哥俩,越说便越口无遮拦了哈哈哈。”老太君被说得高兴,“不说了,不说了,聊点别的。瑶儿怎不带青丫头来,太母只见她襁褓中模样,如今都三岁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