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胶州湾破败的官道,一行人赶路到中午时,行进了近一半的路程。
王洪看了看浑浊的日头,转脸对陈文抚道:
“文抚老弟,咱们在此休息一下吧!吃些干粮,也让牲口也吃些料,恢复一下体力。”
“好嘞!”
众人的行进度早已经下降了,人累马乏,听的崔胜武高声的喊话,顿时的停了下来,没有连续走远道的人,不顾地上脏不脏,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纷纷打开自己的食袋,自顾自大口的吃起来,陈文抚和崔胜武拿着干粮给新来的少年们分,车夫松了马儿的缰绳,让马儿舒服的吃些豆料。
值班警戒是陈修远立下规矩,执行规矩方面,崔胜武到是学的有模有样,前后都布置了警哨。
陈文抚和王洪、崔胜武聚在一起,谈论着采买的物资,胶州府到底是是个大城,又有海运的便利,是鳌山卫城比不了的。
货物丰富价格也比鳌山卫便宜不少,当然鳌山卫的大多货物都来自胶州和即墨,加上运费当然要贵了。
三个人正扯着闲篇,后方跑回来了一个值岗人员。
“崔哥,一大群流民强盗,从后面的岔路口并到官道上,快到咱们这儿了。”
完干粮,听到队员的报告,崔胜武没当回事,严厉批评道:
“平时训练时,怎么教的?重新报告!”
那队员提了精神,站直了身板,大声的说:
“报告班长,后面有一大群流民强盗,正朝我们这边赶来,其中有一些精壮汉子,个别的还有武器。”
陈文抚和王洪、崔胜武一听到有武器,俱是一愣,瞬时的反应过来。
“三班集合!”
刚啃了几口干粮的队员们,听到了崔胜武命令,立即收好干粮,整齐划一麻利的站了起来。
能不能御敌先搁一边,但这种精气神,就让三人俱是有了信心,尤其是王洪,已经被土匪抢了一次,忐忑不安的心情稍微平静了点,三人相互看了眼,崔胜武高声言道:
“都跟我来!”
八九个队员,拿好武器,跟着崔胜武在车队的后头组成了防御阵势。
陈文抚手里握着仅有的一支短火铳,装上火药铅子,神情凝重的注视着远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群饿疯了流民,看到了几车财物,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生的。
正想着让车夫们赶着马车先走,就看到了远处的流民已经赶来,似乎是现了陈文抚他们车队,正加的朝这边行进。
重装车队段距离是跑不过轻装步行的,这时候如果驾车逃逸,整个队伍就散了信心,一定要打退了他们,再做打算,陈文抚坚定了信心。
片刻,流民队伍已经接近了陈文抚他们的车队。
足足有二百人左右,成年壮丁在两侧,妇女幼小靠后居中。
打眼望去,这群流民俱是满脸沧桑,胡须散乱,如杂草生长在脸面般,杂乱无章,灰尘沾满了胡须脸面,一看就是长途跋涉留下的风霜。
前头的几人,身材高大,但是稍显瘦弱,一双双眼睛透着精光,像饥饿的动物看到了食物。
距离陈文抚他们几步近时,流民们停下了脚步,很整齐的停下来了,一看就是有组织的流民队伍,双方相互的注视着。
双方都没有说话,都明白先言者气势上低了一头,都在抻着。
过了片刻,陈文抚和王洪看了一下崔胜武,崔胜武嗓门大,正当崔胜武要喊话时,对面流民倒是先话了。
“敢问!对面的可是陈小哥?”
流民中间的一个满脸杂乱胡须汉子先了言,一句问话把陈文抚和王洪,连带着崔胜武都给弄蒙了。
流民里怎么有认识陈文抚的?如果陈文抚年纪大交际广也就可能,可陈文抚年纪轻轻,平常也就是陪少爷读书玩耍而已,怎么可能认识他们?
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包括王洪和崔胜武。
大家伙都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陈文抚。
陈文抚也纳闷,他也现了对面的这个流民,从一开始就盯着自己,他还紧张的握紧了短火枪,暗中思虑,这人应该是流民的脑,如果流民用强,第一时间击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