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风中麻木的陈修远,陈汉秋严肃的眼神,变的慈祥温暖起来,柔和的说道:
“华儿,跟着邵哥儿去你二叔那儿帮忙!”
陈修远没有言语,“嗯”了一声,就跟着陈邵去找陈忠,看着二人离去,陈汉秋心里愧疚。
“唉!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看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陈汉秋回忆起往事。
陈邵是二弟陈忠之子,当年遇到他二人时,陈邵才两岁多,陈忠浑身是伤,背着儿子在街上插草标讨饭。
夫人是菩萨心肠,看着小陈邵心生怜悯,于是陈汉秋就收留了陈忠,几年间跟着自己鞍前马后,剿匪捕盗,数次性命交关的情义,亦仆亦弟。
自己有了儿子后,夫人认陈邵做义子,来给儿子做玩伴,如今都十七岁了,也许是自己上辈子造的孽,这孩子只长身体不长心智,如同八九岁的孩子。
习字练写都成,就是心智不开沉默寡言,自从妻子过世后,就一刻也离不陈邵他们。
爱子心切的他,勤王北上也带了傻儿子,嘴里从来没有说过孩子傻,但是内心。。。唉!
想到这些事,陈汉秋心里就不住的叹息。
找了间完好的民房,陈汉秋脱下盔甲,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不长时间亲卫送来一杯热茶,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陈忠清理完尸,来到堂屋内。
“二弟,百姓们的尸体都处理好了吗?”
“老爷,基本都入土安葬了!”
陈忠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仆人上的,虽然陈汉秋称呼他二弟,又是自己儿子的义父,但是自己最初是陈府收留的乞丐。
当初如果老爷和夫人没有收留,儿子定会夭折,自己也不会多活了这么多年,老爷称自己二弟,陈忠从没有妄自尊大,一直称呼老爷。
忽然一声急促大喊:
“报……!”
紧随着一侦骑慌忙进屋,走向前来半跪禀报。
“启禀千户大人,村东方向七里外,现鞑子骑兵,大约两百人正朝寨子杀来。”
“再探!”
陈汉秋心里苦啊!在这寨子还没稳稳神儿歇歇脚,这天煞的鞑子又来了。
赶紧召集大家,来到他这充当临时军帐的宅院。
一众将校到齐,陈汉秋用商量加命令的语气对李云彩说道:
“李兄,你守寨子西门,我来守东门,可好?”
寨子东门残破不堪,相反西门却完好无缺,寨内百姓惨遭鞑子屠戮,估计也是在东门被鞑子攻破的。
李云彩心里想着,陈汉秋这厮还算识相,回复道:
“谨遵大人钧令!”
付千户李云彩带队出后,陈汉秋也率人赶往东门,院内又安静下来。
东屋偏房内,陈邵麻利的给陈修远套上棉甲、系上搭扣,又将罩在他脑袋上的头盔正了正。
然后双手抓住陈修远瘦弱的双肩,严肃的说道:
“华儿乖,听话!哪儿也不去,在屋里等着我!”
看着陈邵英气的脸庞,陈修远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陈邵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甲,背上强弓挂上箭壶,抓起桌子上的雁翎刀,出门前又嘱咐道:
“记住!呆在屋里,哪儿也不准去!”
…………
付千户李云彩带着部下来到西门,骑在马上慌慌张张的,指挥家丁催促着军户兵丁关上寨门。
虽然西门的防备良好,寨墙和大门都很坚固,但是看着手底下的一帮身着破烂鸳鸯战袄,手拿残破兵器的部队,他可没有信心守住村寨,心里面开始琢磨起来。
一个计划正想如何实施的时候,寨子外的矿野里出现了两三骑的东虏,策马“哒哒哒”的溜达到了西门一箭之地外,也不靠近也不远去,在那儿晃悠。
“他娘的,来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