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趙嘉寧的呼吸才平穩下來。
黑暗中?她看不見薛鈺的臉,眼?神空洞地盯著濃稠暗色下的一點虛無,想?起剛才體驗的瀕死之感,仍是心?有?餘悸。
脖頸上還是火辣辣的疼,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嗚咽出聲:「我?……我?差點就死了……」
「胡說什麼?」薛鈺皺眉低斥道:「你怎麼會死?」
「哪有?胡說,本來就是……」趙嘉寧抽泣著控訴道:「你差點把我?掐死了!」
說完出於報復,在他懷裡用力蹭了蹭,薛鈺最愛乾淨,連裡衣也帶著一股淡淡的薰香,趙嘉寧恨恨地想?,她偏要弄髒他,把涕淚一塌糊塗地都?蹭到他的衣服上去?!
等她蹭夠了,他才輕輕掐了她的臉,讓她抬起頭?來:「小花貓,在做什麼壞事呢,嗯?」
趙嘉寧扭過了臉,哼了一聲。
「好了,是我?不好,我?過於草木皆兵了,我?不知道是你……」他滾動了一下喉結,眉眼?間忽然染上薄怒,帶有?些責備地道:「趙嘉寧,誰教你大半夜一聲不響地偷進我?房間,坐在我?床上?」
趙嘉寧愣了一下,隨即哭得更凶了:「你……你差點都?把我?掐死了,還凶我?……」
小姑娘做別的事都?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只有?哭的時候用上了吃奶的勁。
薛鈺輕輕嘆息了一聲,低頭?在黑暗中?吻幹了她的淚水:「好了,是我?不好,寧寧,你原諒我?吧,好不好?」
趙嘉寧這才漸漸止住了抽泣,過了一會兒,小聲地抽噎道:「薛鈺,我?疼……」
小姑娘聲音嬌滴滴的,此時剛哭過,嗓音夾帶著一點綿軟沙啞的哭腔,又似撒嬌又似訴苦尋求安撫,愈發惹人憐惜。
薛鈺只覺心?髒一陣抽痛,在聽到「我?疼」二字時,更是心?疼得無以復加,指尖輕碰她纖細的脖頸,就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對不起,寧寧……」
趙嘉寧似乎有?些不滿意,哼哼道:「對不起有?什麼用,我?還是疼……」
「那我?給你吹吹好不好?」
「吹了也疼……」
「那寧寧想?怎麼樣??」他笑了一下,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地道:「那我?讓你掐回來,好不好?」
說完就握住她的手,引著她掐住了他的脖頸。
趙嘉寧一時心?跳如?擂鼓——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薛鈺差掐死她,她不做點什麼,實在難解心?頭?之恨,雖弄髒了他的裡衣,可他不痛不癢的,她還是覺得不夠解氣!
她的手就貼在他的頸側上,能感受到他脖頸上的血脈跳動,甚至可以摸到他頸側凸起的青筋……這不禁讓她想?起他那處也是青筋跳動……她一陣耳熱,稍稍用了一點力,試探道:「那……那我?真掐了?」
薛鈺嗓音染了笑意,「嗯」了一聲:「只要你高興。」
趙嘉寧咽了一口口水,掐著他的脖頸,雙手向中?間收攏,又加大了一點力道:「那……那我?要用力掐了……若是一不小心?將你掐死了……」
薛鈺聞言輕笑了一聲,似乎不以為意:「我?們寧寧,有?那個?力氣麼?」
趙嘉寧被這麼一激,氣性愈發上來了:「你瞧不起我?是不是?那我?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哦?哪裡厲害?」薛鈺搭上了她的腰,輕掐了一把,嗓音帶著磁性,透著點笑意,撩撥道:「寧寧也只有?那處絞緊的時候,最能殺人——實在,厲害得緊。」
趙嘉寧臉一紅——這個?時候,他還要調戲她!她手上的力道愈發加重?,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想?掐死他!
可她儘管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乎仍是傷不了他。
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想?象得到他是如?何氣定神閒、逗弄看戲似得看著她的不自量力。
她於是發了狠勁,愈發不肯鬆手,只是往死里掐——反正她也不信她真的能夠將他掐死。
不知過了多少,手腕忽然被人縛住,薛鈺只是輕輕使了點力,她便?再也用不上勁了。
他將她的一雙手縛在一處,一個?轉身,將她壓在身下,附在她耳邊調笑道:「好了,差不多行了,怎麼還發了狠了,真想?謀殺親夫啊,嗯?」
趙嘉寧心?虛地垂下眸,小聲道:「是你讓我?掐的……」
「那現在掐完了,消氣了?」
「嗯……」
薛鈺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真乖。那我?拿盞燈過來,看看你脖子紅了沒有?,給你上點藥。」
他說完起身下床,片刻後拿了一盞燈過來,手上還有?一盒脂膏。
燈光落在趙嘉寧的身上,當他看清她那一身打扮後,略顯訝異地挑了一下眉,隨即將燈放在一旁,看著她似笑非笑道:「怎麼做這一身打扮?這是要與為夫玩兒什麼戲碼?夜半三更,俏丫鬟潛入房勾引少爺?寧寧不愧是看過諸多話本子的,倒是有?情。」
趙嘉寧臉上一陣面熱,低頭?絞弄著手指:「你……你胡說什麼,才沒有?勾引……而且,我?……我?也沒有?看過很多話本子……」
薛鈺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戲謔道:「沒有?看過很多話本子,只看過很多椿宮是不是?」
趙嘉寧瞬間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貓咪,炸毛道:「沒有?,我?就看過那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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