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怎么称呼?”
“云青。”
“云青道长,近来府上确实不太平,常有阴风起。我有个幼弟,不过刚出生五个月,时常夜间啼哭。包括厨房灶台的火,有时会自熄自燃。”郑挽缘将府上的情况大致说明一遍,说话间便来到了郑府门口。
郑家是去年来的扬州,扬州多商贾,郑家也是因从商而举家搬迁到此。
郑家府邸宏大,朱漆门高大辉煌,庭前辽阔,石狮雄立,是一座极彰显身份地位的宅子,只是……
云青抬头,望向府邸上方聚集的阴气。
“这宅子阴气太重。”云青语罢,郑挽缘心中一跳,立即派婢女去找父亲母亲。
“我们也不是没请人开坛做法过,可有的说他们压不住,有的做法完和我们说已经镇压了,可没两天,这些又来了……”郑老爷年纪有些大了,双鬓微白,双目浑浊,一副痛心的神情。
云青却皱了皱眉。
“你们的幼子呢?”
“在房中,乳娘正看着。”
“带我去看看!”说着,云青已经率先一步出了客厅。
“就在前面。”郑夫人提醒道。
隔着长廊,云青便现了眼前这间屋子黑雾缠绕,阴气最盛。
屋中突然传来幼儿啼哭声,郑老爷与郑夫人一惊,正欲快步冲进屋,却被云青伸手拦下,她立于门前,不知从何处摸出两张黄符,贴在门前,侧身一闪便进了门。
屋中阴气弥漫,几乎让云青看不见路。
她指尖轻擦,一团明火于掌心燃烧,云青周围的黑气纷纷让道,让她顺利走到婴儿前。
婴儿的摇篮床前,蹲着一个红衣女鬼,她正用她尖锐细长的指甲摩挲着婴儿的脸,一边咯咯笑着。
黄符自袖间打出,将女鬼钉在墙上,黄符剧烈晃动两下,那女鬼便闪身躲开,隐入黑气中。
她封了屋门,女鬼逃不出去,只能躲在黑气中。
云青将婴儿抱起,又给屋中各处加上黄符,将女鬼困在这屋子里。
“我的孩子!”见云青将自己的孩子从屋中抱出,郑夫人欣喜若狂,立即上前将他拥入怀中。
“道长,里面……”郑老爷面露担忧。
“我已用符将她困住,待入夜了再来。”
“那便多谢道长了!”
“道长,我儿至今还未定下名,道长相救,也算是一段缘,不如道长赐个字。”郑夫人疼惜地抱着怀中儿子,试探地询问。
云青却是眉头一皱。
生下五个月的孩童至今未取名,便是未上名锁,命格不稳,难怪那个女鬼缠着他不放。
“为何至今不取名?”
“道长有所不知,我夫妇二人自他出生起便想尽办法为他取名,可写上名的纸都会莫名燃烧,叫了他名的人都会变哑九日,几次反复后……我们也……”
云青的眉头紧锁,直觉不对。
“那女鬼可知他的八字?”
夫妇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罢了,这几张符放入他衣中护他周全,今日夜里必定看好他。”云青看向郑夫人怀中的婴儿。他自落到云青怀中后,便再未啼哭,此时转着黑漆漆的大眼好奇地看着云青。她又摸出几张黄符,交给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