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宋大夫若再接到这样的病人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就都送我那儿,也省得麻烦你两头跑。”
宋大夫也没别的法子,只好同意了。
戚月回去就问了,果然不出她所料,池斐忱身边是真的带着大夫的,还足足带了四个,只不过因为有了戚月,就始终没有露脸。
这些人有老有少,但看着都比戚月年长,听了戚月的交代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轻视,欣然同意了去济世医堂帮忙。
“夫人只管放心,我们医术虽不及您,但手脚都还算麻利,眼睛也好使,一有不对一定马上回来报给您。”
其中一人这样说完,其他三人纷纷附和着点头。
戚月道了声“有劳”,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看着人都走远了,戚月转身正欲回去,就见到林巧急匆匆赶来的身影。
“夫人!”林巧大步上前,有些焦急道:“公子今日泡过药浴后就不大好,一直忍着不说,刚咳了血晕过去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跑来找您了。”
戚月“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了解了,快步朝池斐忱的院子走去。
几日加了量的药浴下来,池斐忱看着憔悴了不少,人也更瘦了。原本就是偏单薄些的体魄,这一折腾,仿佛真的来阵风就能吹跑了。
戚月看了眼躺在床上全无意识的池斐忱,心道这人果然闭上嘴巴才能让人觉得顺眼一些。
她坐下来,给池斐忱诊脉。
林巧在外间不错眼珠地看着,见她诊完脉面上也没什么太大的起伏,显然将一切都了然于胸,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戚月取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在池斐忱头顶落下几针,最后一针落在人中穴上。
少顷,池斐忱悠然转醒,戚月逐一将针撤走。
池斐忱张了张口似要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不出。
戚月见状,端起一旁盛着水的碗,用里面的勺子喂了两口水给池斐忱。
池斐忱喝了水,觉得喉咙里的铁锈味都被冲散了,舒服不少。
他哑着嗓子道了声:“多谢。”
戚月面无表情回:“不谢,觉得怎么样?”
“还成,就当是……当是寒症提早作了,没有大碍。”池斐忱费力地说着。
戚月:“……”
她算是看出来了,若论能抗的本事,这人若说第二,那无人敢争第一。
“行吧,”戚月木着脸道:“本也没什么大事,吐口血而已,你以前想必也没少吐。”
池斐忱闻言忍不住想笑,可这笑意到了嘴角也只勉强挑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微不可查。
“我去煎药去了,你喝完了药接着睡,别劳神。”戚月说完便出去了。
不过戚月的担心已然是有些多余的,就池斐忱现在的模样,别说劳神了,他连早上吃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没那精力。
之后的几天,池斐忱明显是精力不济,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其他倒是都正常。是以整个戚宅上上下下除了不明状况的钟秀秀以外,就数戚月最淡定。
期间派去济世医堂的四个大夫也都回来了,那三个病人一切正常,顺利进入了下一个治疗阶段。
戚月去看了一次,留了药,之后就再没看过,只听说那几个人后来都恢复得不错,用完了她送去的药就各自回家去了。
可能也是因着他们的缘故,接连几日来戚宅寻医的病人多了起来,大多都是受极乐丹所害的,还有几个年岁大些整日关节疼痛的,戚月通通收治了,看心情收诊金,却也没开出过分的价格。
半月后,服食过极乐丹的病人治好了两茬,戚宅里来了个意料之外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