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眉头紧锁,越后悔跟这个假秀才绑在一条船上了。
纠结了一阵,戚月忍不住警告道:“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钱钱被你牵连了有个什么好歹,我第一个先毒死你!”
喻晨不语,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在说:请便。
戚月默默翻了个白眼。
戚楌满月,请的人却不多,甚至可以说除了刘老头一家,其他人戚月都没有传信儿过去。
确实也没什么能请的,村子里的人戚月是一个都不想见,宋大夫那儿因为李夫人的事闹成这样,也没什么深交的必要了。
本来戚月是想请郑大嫂的,可杨兰刚怀孕不能折腾,况且这才走了没几天,贸贸然就把人叫来也不是个事儿。
是以戚月打算在戚家院子里摆个大桌,就跟刘老头一家聚一聚算了。
可不传信儿,该来的也总是会来的。
两人回到喻家,就见钟秀秀领着郑大嫂出来,似乎是要去戚家寻他们。
见了戚月,郑大嫂笑着道了喜,而后才道:“我都忙忘了,还是我弟媳头天告诉我别忘了来喝酒我才想起来。她现在怀着身子,我娘不许她乱跑,她还挺遗憾不能亲自来的呢。”
戚月一边把人引进门,一边听她说完,忍不住笑道:“小心些是应该的,让她别太过意不去,以后有的是机会见。”
郑大嫂一叠声说着“对对对”,乐呵呵地跟着戚月进了屋。
下午,戚月叫上刘老头一家和郑大嫂一同去原身修葺好的家里参观,钟秀秀则开始忙活晚饭。
接了几个诊以后,戚月手里也宽裕了不少,即使没有原身娘留下的东西和喻晨那八千两,供一大家子吃好还是没问题的。
进了六月,饶是处于大渝北境的紫苏村这会儿也开始热了起来,戚月调了个解暑的糖水,同刘婶和郑大嫂一起坐在院子里纳凉,任由灶屋里的人忙活去。
小院里有棵枣树,这会儿生得枝繁叶茂的,树荫下是喻晨特意选的石桌石凳,这会儿坐在树下,不光能遮住大片日光,小风吹得也很舒适。
戚月悠哉悠哉地喝了口糖水,惬意地眯起了眼。
刘婶抬头看看头顶的树冠,颇有些感慨道:“一晃我也好些年没来这了,李氏那个性子……哎,不提她。我记得上回来,这棵树还没有这么高呢。”
戚月没有接这个话,虽然原身没有这段记忆,不过想来也知道,上次来肯定是吃原身娘过世的席面。
这话题接过来恐又要惹人伤心,戚月垂眸,敛了所有情绪,慢悠悠地端着碗又喝了一口。
刘婶很快从回忆里抽回思绪,转头看向戚月,眼中满是慈蔼。
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平日里也不见你怎么带孩子,那个喻秀才买来的丫头信得过吗?”
戚月闻言,朝她投去安抚的一眼,淡笑着答:“若是信不过,我能整日这么清闲嘛?放心吧刘婶。”
刘婶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好孩子,现在也有能力养活自己了。若你娘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替你感到骄傲。”
戚月没有说话。
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不过恰巧跟原身同名,恰巧替她活了过来而已,原身娘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