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嫂闻言,上下打量自己的弟弟,末了道:“我瞧着人虽然是瘦了,但精神了不少似的。”
杨兰再忍不住激动地说:“戚大夫说如果没什么变化,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家啦!”
“真的?”郑大嫂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地问:“这就回去了?不再多住几天?回去用不用吃药?”
杨兰连忙摇头,“不用不用,什么也不用。”
说到这里,杨兰眼眶也有些泛酸,哽咽着补上一句:“长姐,丰哥好了!”
短短几个字一出口,郑大嫂便难以置信地呆愣在了原地,杨兰再忍不住抱住郑大嫂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就连安羽丰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动容。这么些年,多少的心酸苦楚,家人梦寐以求的不也就是这几个字么。
喻晨坐在屋子里正对院子的窗前,院子里的动静他早就听见了,此时却没看那喜极而泣的三人,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戚月身上。
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喻晨仍旧看不透她。但有一点他能确定,去年他们初遇时,戚月的的确确是傻的。
派出去调查的人都传回消息称,眼前这个戚月之前从没离开过村子,也没有任何人来探望。
所以不可能是换了人,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原本痴傻的人突然就不傻了,医术又如此高明?
这个问题困扰了喻晨好几天,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人心烦,越是在意原因,就越是觉得抓狂。
院子里,杨兰张罗着带郑大嫂回房间坐坐,戚月便贴心地喊钟秀秀去倒水。
等几人都进了屋,戚月便独自坐在鸡舍围栏上呆。
喻晨默默起身朝外走,连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去做什么的。
这些天戚月因为这两个病人忙得脚打后脑勺,喻晨也没闲着一直在忙活戚月的老房子的事情,今天才算是有点空闲。
见喻晨走过来,戚月回神,问了句:“有事?”
事自然是没有,喻晨想了想,问道:“我打算明日去一趟县里,你要一起去吗?”
戚月是想去的,可又怕万一宋心竹这边出点什么状况,只得遗憾道:“去不了,得在家盯着宋小姐的胎。”
喻晨看了看她隆起的肚子,明明自己就是个需要被照顾的对象,却总是为别人劳心劳力。
迟疑了一下,喻晨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呢?”
戚月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问得莫名,“什么我呢?”
喻晨的目光重又落在她肚子上,半晌才问:“你的胎呢?怎么样?”
似是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戚月明显呆愣了一下。
她来到这里以后,好像还没有人这样一本正经地问自己腹中胎儿的情况。
好一会儿,戚月才迟疑道:“挺……好的?”
气氛到这里多少是有些尴尬了,可喻晨浑然不觉似的,自顾又问:“孩子闹得厉害吗?你整日这么累,身子受得住吗?”
戚月:“……”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假秀才是喝了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