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快拿钱来吧。”李氏一边控制不住地抓着身上一边还不忘要钱。
戚月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喻晨,心说感情这人不是吃错药,是失心疯了。
就听那失心疯了的喻晨淡然道:“只是舅母张口就要二百两,恕我不能接受。”
看热闹的村民一听这话登时就都炸了锅。
“多少?二百两?!”
“我的天这戚家媳妇怎么不去抢钱呐?”
“你这话说的,她去抢能抢来这些嘛?”
“真是活该戚家媳妇这副样子,这不摆明了欺负老实人嘛!”
李氏听着人们的议论纷纷,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支支吾吾半天,才想起自己今天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戚月啊!”李氏哀叫道,“我这样可都是你害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戚月漠然反问:“与我何干?”
李氏气急败坏地抬头,就对上戚月犹如深潭的眸光,不由自主地就哆嗦了一下,“你你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生了什么,只知道戚月朝他们泼了水,而后他们这些人就浑身痛痒地熬了两天,一个个都把自己抓得血肉模糊的。
奇怪的是跟她一起来的那些人抓破了皮也就好了,唯独她自己,皮肉都抓烂了,还是钻心的痒,仿佛这奇痒无比的感觉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似的。
她有心想再把那些人叫来闹一闹,可他们太怂了,怎么说也不肯来,一个个都灰溜溜地回家装孙子去了。
无法,李氏只有自己来了。可到这里还没等怎么说话,就被喻家那个穷酸秀才东拉西扯的一通搅和,弄得她一下子就没理了。
想到这些,李氏有些懊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要扑上去抓戚月的手——她这两天现,她这血糊糊的手摸谁谁痒,她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戚月好过。
戚月不着痕迹地微微侧步躲开了她的手,李氏一愣,正要调转方向再去够戚月的手,可动作却不及她快。
围观的村民只能看见李氏冲上去推戚月,后者一脸惊慌地向后倒去,要不是喻晨眼疾手快揽住了她的腰,只怕人就要摔地上去了。
戚月也愣住了。
她本意是想着钟秀秀离得最近,就算自己假摔一下也能借着她的力站稳,这点把握她还是有的。
谁想到喻晨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她才刚要摔就被稳稳地扶住了,看着一点都不惊险。
不过好在效果达到了。
戚月挣开扶在自己腰间的手,看着李氏的目光里尽是难以置信。
喻晨看着自己的手微微愣了下神,就听戚月指责道:“舅母,我一贯知道你不喜欢我,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居然推我,你想我一尸两命吗?”
李氏满脸迷茫,“我不是……”
围观村民只信自己看到的,哪里会听她辩解,一时间都在谴责李氏。
“不是我说啊戚家媳妇,你有点太过分了。”
“是呀!这些年你对戚丫头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有脸要聘礼呢?”
“就算你是戚丫头的长辈,也没有一口气要二百两的,你家闺女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吗?”
……
“不是,我……”李氏血肉模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可眼里尽是慌乱,似乎是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展成这样。
戚月挑眉看向喻晨,这假秀才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相处这月余每次自己跟人吵架都没见他表态,怎么今天突然就抽风了?
李氏眼看聘礼是要不成了,索性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只鬼哭狼嚎道:“戚月,戚月你先帮帮我,我这太痒了,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你救救我吧!”
她边说着,边又是止不住一阵抓挠,恨不得原地脱光了在碎石堆里滚几圈。
戚月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面色淡然反问了句:“舅母身子不舒服为什么不去请郎中,非要来找我?”
闻言,李氏气得快炸毛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戚月好笑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李氏你了半天,没你出什么东西来,只能有气都往肚子里咽,弄得胃里生疼生疼的。
“戚月呀,”李氏尽量控制自己不骂人,商量道:“你给那张常的媳妇治好了病的事儿村里可都传遍了,她一个外人请你治病你都治了,没理由舅母求到你头上你不给治呀。”
这话一出,不等戚月说什么,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插嘴道:“家宝他娘,你这就有点不要脸了啊。人戚丫头给张常媳妇治病,光是诊金就收了八十两呢。”
李氏扭头,骂骂咧咧嚷道:“你他娘的闭嘴!我是她舅母,她给我看病不是应该的吗?”
那人不甘示弱地回嘴:“舅母怎么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人家又不欠你什么。”
俩人都快打起来了,戚月自然没兴趣围观,抬腿就要绕开李氏往刘老头家走,李氏见了自然不干,“戚月!你不能走!你得治好我,不然,不然我……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戚月回过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舅母也太矫情了,这点小毛病离死还远着呢,谈不上做鬼不做鬼。而且……”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李氏一眼继续道:“我是能治些小来小去的病症,但是我治不了你不洗衣服不洗澡呀。”
说完,戚月不再理会满眼羞愤的李氏,优哉游哉地走了,围观的人群哄然大笑,更有几个跟李氏有过接触的小媳妇都自称闻到过李氏身上的怪味。
钟秀秀回过头,看了眼灰溜溜跑开的李氏,扭过头问:“姐姐,真是因为她不洗衣服不洗澡呀?”
“寻常的几天不洗确实不至于,但是她……”戚月顿了顿,眼里多了些鄙夷的味道,“她那衣服都是里外翻着穿,一年到头不见她洗几次,她儿媳帮她洗她都要骂人,也不知道攒什么呢。澡洗得就更少了,戚家宝都比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