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是引起了在场诸人的共鸣,除了宋大夫,其他人都有些不忿。
“就是,若我家婆娘是这个德行,我当初肯定也不会娶!”
“真不知道那个姓戚的使了什么手段,看她男人也算个长得不错的小白脸,居然也看得上她。”
“呵呵!我一看到她脸上的胎记就恶心,午饭都没吃下去!”
“她别是给那小白脸下了什么药,事后拿孩子逼他就范吧?”
“哎哟我天真是丑人多作怪!”
……
张晖见目的达到,心里一喜,未免话题拉得太远,急忙开口道:“诸位,诸位!且听张某一言。”
几人噤了声,通通朝张晖望了过来,张晖道:“既然大伙都看不上这个丑女,不如想个法子把她赶走?”
脾气暴躁的那个青年没好气儿道:“你说的倒是容易,怎么赶?她如今可是解决疫病的有功之人,没听那个捕快头子说要请示县令嘉奖她么!”
“小小捕快怎么可能摆布得了县太爷?况且……”说到这里,张晖故意停顿了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才继续道:“张某可听说,县令一向看不惯女子不安本分,只要到县令那里说说她的劣迹,县令自然信我们多一些。”
见几人开始犹豫,张晖急忙又道:“上午瞧见那姓戚的像模像样地给人切脉,一会儿张某就去盯着,不管她写出什么方子,通通说是我们研究出来被她偷去的,这样她在县令那边的信用就算彻底没了。”
脾气暴躁的青年看看其他人,急躁道:“你们倒是说句话呀!反正我是要跟着张兄干的,看见那个丑女就心烦!”
徐大夫也道:“张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女人嘛,除了生孩子伺候公婆外还有什么用处,赶快让她回家去,别出来作怪了。”
另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青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跟着附和道:“既然如此,你们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吩咐。”
张晖朝他三人点了点头,又看向一直没有附和他们的宋大夫,“宋兄,道不同不相为谋,张某理解,自然也不会怪你,你只管像现在这样什么也别说,张某定能保你清净!”
宋大夫笑得见牙不见眼,不置可否道:“那我可就先出去啦,反正也没我什么事。”
说完,也不等张晖说什么,就自顾起身乐呵呵朝外走去。
直到宋大夫出了房门,张晖才冷笑着吐出一句:“懦夫!”
*
戚月写好了方子,正好万勇过来,说县令到了,想要见一见戚月。
见戚月手里拿着好几张方子,便问:“怎么写了这么多张方子?”
“应对疫病轻重用药不同,万大哥先让人拿去每种煎十份,等见了县令回来,差不多也该煎好了,到时我再告诉你怎么用。”
戚月想得很简单,那个劳什子县令指不定要废话多久,她要想以后在县里站住脚,跟县令的关系就不能搞得太僵,所以他让人叫了,就最好快些去,但是留下煎药这个由头,时辰一到,就算那县令再啰嗦,也肯定得放人。
县令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小眼睛塌鼻梁,脸颊因为太瘦而有些凹陷,还有些驼背,整个人看上去就……不像个县令。
戚月垂下眼,掩盖住自己一言难尽的表情,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
还不等县令说什么,旁边就有个暴躁的声音开口喝道:“大胆妖妇!见了县令大人竟敢不跪?”
喻晨面色一沉就要上前一步,被戚月不动声色地摆摆手压了回去。
戚月抬眸看向说话那名青年,神色淡然。
这里一般情况下,百姓见到县令是不用行跪拜礼的,只有被押上公堂审讯时才需要跪。
看这青年怒气冲冲的,抢在县令前头叫唤也没见县令说什么,显然是被默许了。
她来这庄子,左右也就只得罪了那一个小肚鸡肠的郎中而已,难不成那张晖还有一群小肚鸡肠的同伙,先她一步跑来跟县令告黑状来了?
思及此,戚月的目光变得有深意起来,人却放松了。
她转头看向县令,淡然开口:“民妇不知犯了何罪,还望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