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长悬皱着眉道“谢灵思,你把乖龙放下。”
“放什么下,我看就是欠揍”谢灵涯管不得什么儿童科学教育法了,顺手就抄起了一个令牌,这长短拿来打手板刚好。
思思转头就跑,边跑边说“我要告诉爸爸你打我”
谢灵涯“你上外边打听打听医院现在还流传着我打咱爸爸的传说”
思思“”
施长悬“”
最近几年,谢灵涯因为出柜的事,还有思思的降生,和家里关系改善了许多,所以过年时他在这里办法会,谢家人也都会来道观一起过年。妹妹更是寒暑假都会过来小住,等上学了,为了教学质量,估计也得到市里来。
谢灵涯是很喜欢这个妹妹,但思思虽然是女孩子,调皮程度不亚于他小时候,只要稍微没盯住就能上天。
眼看这会儿思思跑着跑着,往前一扑,就打算从栏杆的缝隙穿过去,谢灵涯疾冲上前,紧赶慢赶揪住了她的辫子。
“哎呀哎呀疼疼疼”
谢灵涯把思思给拎了起来,没收掉乖龙,“手伸出来”
思思背着手,“就是和他们玩玩啊,玩不起凭什么怪我,他们先拿虫子问我怕不怕的。”
谢灵涯才知道还有这一出,看了她两眼,知道妹妹不撒谎,就把她给放开了,“那也不能随便把蛇带出去,这和虫子都不是一个等级,你看把那俩吓的不对,虫子你也不许乱玩”
谢灵涯揪着思思教育了半天,把乖龙扯下来,挂在自己脖子上,“我得去祈福了,你只准在院子里玩,知道没”
思思老实应了一声,跟着他往回走。
进了办法会的礼堂,不少人看到谢灵涯都打招呼。
因为抱阳观扩建,几年前海观潮的诊所也搬走了,但不远,就在两条街外,而且也越开越大。谢灵涯现在的工作,就是给他的诊所兼药店当财务,挺轻松的,平时还住在抱阳观,偶尔出去抓个鬼。
施长悬毕业后的主业也仍是宗教学研究,平时和谢灵涯一起教导他们为王羽集新收的弟子,因为抱阳观名声在外,每次招新都有许多人前来,他们从中择优收了些根骨好的,拜在王羽集门下。
至于方辙仍然跟着海观潮,但业余已经能够单干了,去给人看看房子风水,破个煞什么的,还研究起了辟邪门铃、自动驱鬼射符器等设备。
还有郭星也正式接过了闾山法的衣钵,算是谢灵涯那一门的师弟,毕业后在先是朱老爷子女儿的公司工作,因为不太习惯,就到抱阳观来了。抱阳观现在开得这么大,也有一些居士来从事日常工作,他家里都只觉着是在道观景区工作。
小量、张道霆他们就更不必说了,直接晋升管理层,小量更是从道童正式入道,业余自考修完了管理专业,继承抱阳观。
祈福一办就是一天,到了晚间,又要开始准备跨年晚会。
谢灵涯虽然不用主持,但因为是吴量第一次主法这样的大型法会,他也在一旁盯着。中途出去上厕所,问外面知客的道士思思在哪,道士之前被谢灵涯吩咐过盯着点思思,这会儿很放心地道“她就在那边花坛看花。”
谢灵涯一看,花坛后果然有个小身影若隐若现,便放心地去厕所了,今天过年,到也没必要让孩子那么早睡。
谢灵涯正方便着,忽然感觉到一点异样,一低头,竟然是厕鬼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进来了,蹲坐在他脚边痴痴往上看
“”谢灵涯一阵恶寒,把裤子提上了,恶声恶气地道,“干什么你”
厕鬼低着头,弱弱道“谢老师,我是受鬼之托,想来求个情。”
谢灵涯一边洗手一边心不在焉地道“求什么情,大过年的,谁又饿着了吗”
厕鬼摇头道“没有,是东街有几个小鬼过来找吃的,一时眼瞎吓唬了令妹,他们的大哥想说陪个罪,希望谢老师手下留情,把鬼放了。”
谢灵涯懵了一下,“妈的,吓我妹妹啊”
厕鬼也狂汗,“您不知道这件事”
“我什么也没抓啊”谢灵涯一想不对,冲出了厕所。
他跑到花坛边上看时,思思正在埋一个瘦长的男鬼,用玩具小铲子铲土洒在男鬼头上,口里还念叨着“抓大鬼,拿小鬼,挖出个傻鬼见阎王”
谢灵涯“”
谢灵涯抓着思思的后背衣服把她给拎起来,“大小姐,你能不能学一下别的小朋友,玩玩泥巴就好了”
思思在空中扑腾了一下,“是他先想吓我的”
那男鬼忙不迭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呜,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吓唬妇女小孩了”
“你也是欠的,”谢灵涯看着这鬼,恨铁不成钢地道,“吓人都专挑女人小孩,你算什么男鬼啊”
男鬼惭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