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龙在空中晃了几下,一下拧过来,缠住谢灵涯的手指,在上面蹭脑袋,像是撒娇又像是求饶。
谢灵涯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它的尾巴尖,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容谢灵涯再教育它了,只抱怨了几句。
旁边的小量听到了,弱弱地劝他“算了,谢老师,它只是初来乍到,不知道您有多凶厉害,根本犯不着怕。”
谢灵涯“”
谢灵涯一想也释然了,站起来道“先回去吧。”
因为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否有用,谢灵涯用原本装法事用具的袋子将那些内脏和面人都装了起来,这时还有出租车开过,谢灵涯一伸手拦车。
那出租车放慢了度,车窗降下来,司机探出头看了看他们,然后见鬼似的加快度,一踩油门就溜了。
郭星满头满脸都是血,谁见了他不得以为是凶案现场。
没办法,谢灵涯只好叫郭星躲起来,自己打到了车,先上去再让他从暗处过来。
这司机本来悠闲地扶着方向盘,看着谢灵涯手里的袋子问他买的什么肉,腥味真大。
这时候一个脸上、胸口都血糊糊的人蹿上车,司机吓得哇哇惨叫。
他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一下,现不是郭星的血,还是瑟瑟抖“哥们儿,我要交班了,你们还是另外找车吧。”
“这个点交什么班”郭星的心情也极差,郁闷地说道,“你别怕,这是牛血。”
司机这才松了口气,“嗨你早说,我还以为打群架成这样的。”
郭星“这就是警察局附近,我在这儿打群架不是疯了。”
再看看谢灵涯手里还有个装了内脏的袋子,司机彻底放心了。
谢灵涯坐在副驾驶,郭星和小量坐在后排,就这么奔金桂步行街去了,谢灵涯没敢说他们是抱阳观的,这一身血糊糊的影响太恶劣了。
嚓嚓
塑料袋挤压的声音响起。
本来郁闷看着窗外的郭星忽然头皮麻,转头看向谢灵涯,小量也紧张起来。
谢灵涯低头一看,是那个灵嘎面人的手在动,施长悬说了,一个灵嘎里有很多鬼怪,可能还有的没死绝吧
谢灵涯倒没害怕,毫不犹豫地隔着塑料袋便掐住那个灵嘎的脖子。
司机漫不经心地问“怎么,里头还有活物啊”
灵嘎在谢灵涯手里挣扎,疯了一样,导致司机有点害怕地往缩,“到底什么东西啊”
谢灵涯没空回答,他用力卡着灵嘎,另一手再画符。
下一秒,灵嘎就忽然力,整个往前一弹
“啪”
它从谢灵涯手中脱出,却因为车窗的阻拦,一下砸在了车窗上,伴着响声,是里头的牛血又溅开,流出塑料袋外,在车窗上开出一朵大大的血花。
这灵嘎本来就是回光返照,这下更是整个摔裂了,掉下来被谢灵涯双手接住。
再看司机已经呆住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谢灵涯掏了一笔洗车费,还领着俩人下车了。
司机脸色很难看,虽然谢灵涯告诉他那是竹鼠,个头大野性足,但他后来仔细观察,隐隐觉得里头的东西是硬的,不像是动物。
大晚上这也太邪门了,一个诡异的生物,三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还满身是血,身边这个背后背着布裹住的东西,现在看来有点像武器
司机不敢说出口,其实谢灵涯要不给他钱,他都不敢要洗车费,接过钱就逃命一样跑了,心想明天还是去那个听说很灵的抱阳观拜拜,去去晦气好了。
“走吧。”这里离抱阳观已经不是很远了,谢灵涯也不好再祸害其他司机,索性带着郭亮和小量走路回去。
敲了门后,是张道霆来开的门,被他们这样子吓了一跳。
郭亮就不说了,刚才那一砸,连谢灵涯脸上和身上也溅了点点血渍,方才一路走过来,不少行人远远就屁滚尿流地跑开了。
谢灵涯进去匆匆把东西放在地上,又带郭星去洗了个澡,找了身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
再出来的时候,施长悬已经蹲在地上研究灵嘎的“遗体”了。
从视频中看得还是不清楚,又是晚上,这会儿施长悬才看清,这个灵嘎做得比普通灵嘎要大,他捏下来一小块在鼻下一闻,说道“这恐怕是在中原地区制作的。”
“怎么说”谢灵涯过来,搬了个小板凳坐下问道。
“这要从头说起了,”施长悬将那一小块面给他看,“斩杀灵嘎,是羌姆仪轨的一部分,羌姆是藏区特有的佛事活动,由密宗莲花生大师融合、开创。而灵嘎的制作,是用酥油和糌粑也就是青稞麦磨面。而这个,并不是糌粑制成的,也没有按照藏区习惯,用那边特有的植物染成血色。”
谢灵涯皱眉道“那有没有办法,找出来施法人呢”
施长悬想想道“密宗每一派甚至每一寺的羌姆仪轨都不尽相同,制作灵嘎的手法也有区别,大部分派别是将灵嘎做成人形,少数做成老鼠以及其他令人憎恶的动物。也许从这方面问一问,能够找到线索。”
这个邪恶的灵嘎是直奔着谢灵涯来的,他不觉得是偶遇,更像是针对他的,那他当然要找出来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