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他的心里更加惊惧了,匆匆忙忙便跑去主院向荣国公汇报道:“回国公爷……”
“诶诶诶,把纸甲脱了再说!”一旁的管家用衣袖掩住口鼻,皱眉说道。
大夫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白纸做的防护衣,将身上的纸甲一脱,他使劲往院中一丢,对守院的侍卫道:“把这烧掉!”
做完这一切,才又对荣国公道:“国公爷,那盛姨娘的确是得了麻风病,且病情已经十分严重,敝人刚刚看了她的症状,恐怕……”
荣国公闻言,心头一震,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此事切勿外传,以免引起恐慌。”他迅下达了命令,略微想了想,又补充道,“立刻安排人手,将盛姨娘及其接触过的人隔离起来,严密监控病情,切勿让麻风病在府内扩散。”
下人们领命,很快将盛姨娘所居住的院落封锁了起来,便是林知茂和林书砚兄弟俩都不得外出。
“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两人气愤道。
“回两位少爷,国公爷有令,说不让这个院里的任何人出去。”守院家丁穿着纸甲,屏气对两人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由林知茂说道:“那麻烦你们告诉我父亲一声,就说我们愿意将姨娘搬出府,从此生死再与荣国公府无关。”
二舅母施凝竹这时走了来,将一个小钱袋子递到了他们手中,并含笑和气道:“劳烦小哥走一趟了。”
他们几人掂了掂钱袋子,彼此间眼神一交汇,皆默契地点了点头,由其中一个家丁道:“小的这就去汇报给国公爷,你们几位稍等片刻。”
讲实在的,若这女人不给他们钱,他们才懒得跑这一趟呢!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去做呢!
见家丁走远,林书砚瞪自家妻子道:“凝竹,你怎可如此轻率地将钱袋交给他们?这些家丁素来贪婪,给了他们甜头,日后只怕会生出更多事端。”
施凝竹使劲踩了他一脚,不满哼哼道:“这叫花钱买方便知道不?况且咱们就要将娘接出去了,往后他们贪不贪婪,和咱们有何关系!”
“好了,书砚,你素来不管生意上的事,对这些人情世故自然不如凝竹了解,这种情况花点小钱打点一下没什么的,就像凝竹说的,花钱买方便,省时省力。”林知茂劝自家弟弟道。
而荣国公那边,在听了家丁汇报的后,脸色阴沉地思索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既然他们愿意承担这份风险,那就让他们把盛姨娘搬出府去吧。”
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不然荣国公府那么大,人口那么多,真放个传染源在府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不能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让整个国公府都陷入恐慌和危机之中。
这样想着,他便对管家道:“尽快安排盛姨娘搬出府,待他们搬出后,烧掉那个院子,重新建造成下人房吧。”
“老奴遵命!”管家领命后,匆匆忙忙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就这样,盛姨娘在儿子儿媳的陪伴下,安全顺利地离开了荣国公府。
而守在府外的凤轻染在见到舅舅等人后,高兴地迎了上去:“外祖母,舅舅,舅母。”她挨个叫了一遍,又冲张婶儿一家人点了点头。
张婶儿一家也憨憨地回应了她一个点头。
这时大舅林知茂忙说:“咱们上了马车再聊。”
“好嘞!”凤轻染说着将他们领到了两辆马车面前,“咱们女眷坐一辆,他们男人坐一辆。”
“那行!”二舅母施凝竹赞同道。
两个舅舅笑摇了摇头:“都依你们。”
扶着外祖母坐上马车后,这才听她问道:“染儿,你母亲呢?”
凤轻染笑回道:“正在装修新店铺呢,我怕她见了您太激动,所以并未告诉她这事。”
“那确实,她那性子柔弱了些,这些年又磋磨的不成人样,苦了你们母女俩了。”说着叹了口气,随后又笑了起来,“好在那些都过去了,往后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比什么都好。”
二舅母施凝竹忙接话道:“谁说不是来着,好在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