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提灯熄灭了。
空气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嘻嘻呼呼的小女孩的笑声,从无到有,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看不见的小手在黑暗中挥舞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冷意,伴随着一阵阵笑声和私语。
“大哥哥,陪我玩。”
“大哥哥,留下来。”
“留下来,玩,玩……”
江屑甚至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小手试图握住了他的手腕,却在碰到十面骰的时候,又受惊似的缩了回去,江屑低头想看,一片漆黑,视野全无。
然后冰凉的小手又握住了他牵狗的手腕。
“狗狗,狗狗玩,玩……”
二锅头在此刻并没有展现出人类最忠诚的朋友的一面,反而没什么尊严地吐着狗舌头、竖起狗尾巴、哈、哈地摇个不停。
好像和小鬼玩耍才是令它最快乐的事,至于铲屎官的死活……
江屑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睁眼闭眼都是漆黑,刚刚还在身旁的伙伴们,似乎也无人理会他的呼喊。
“阿弦?沙医生?你们在哪?二锅头?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带我出去啊!”
无人应答。
找出口,找出口,只要离开这间鬼屋就好了,厨房不大,外面就是出口,江屑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黑暗中横冲直撞,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到那个近在咫尺的厨房出口。
“在这里哦,大哥哥。”
“这里、这里!”
“陪我玩,大哥哥,玩、玩……”
只有小女孩们的声音,从烧死过人的柜子深处一遍遍回荡传来。
江屑控制不住自己双腿地、向柜子走去。
大开的柜门,在黑暗里如同另一个名为死亡的世界向他热烈敞开的门扉。
忽然屁股一痛。
“嗷!谁踢我!!”
江屑一声惨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踢出了厨房,那力气大到让他原地滚了好几圈,一路滚出屋外,才消停。
视线终于恢复,江屑捂着屁股爬起来,这才发现沙音早就逃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被王栖川夹在怀里夹出来的陈弦雨。
陈弦雨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咳了一声:“我自己会走。”
“刚才怎么了?”江屑心有余悸,“你们早就出来了?我陷入了幻觉吗?鬼在搞我?是谁踹我出来的?”
一直没吭声的王栖川看着江屑的手腕,默默吐出一个字:“我。”
江屑低头一看,他牵狗的手腕上,此刻多了一个小小的青色手印,是恐怖游戏里常见的尸斑,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他熟练地掏出一瓶驱鬼药水倒下去,尸斑却没有消退。
又倒了一瓶,青灰色的尸斑完完整整,新鲜如初,还散发着莹莹的绿光。
绿光甚至更亮了,像是对他没有陪伴她们玩耍的抗议。
江屑急死了,他抱住了沙音的大腿:“沙医生救命!我会死吗,这是什么东西啊!”
沙音瞥了一眼:“痛吗?”
“不。”
“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