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喜欢作为谋士的某个人吗?”
“是。”
“他是谁?”
“……”大个子沉默了一阵,然后蹲在地上,苦思冥想,想不出来。
陈弦雨换了个问题:“如果我帮你找到他,你见到他,会想起来吗?”
“不!”乖巧的大个子却发出了尖锐的否决声,“不!不要!不找!不找他!”
陈弦雨蹲在了王栖川面前,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
王栖川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因为,他……我……对不起,我,对不起,他。”
陈弦雨紧紧逼问:“为什么对不起?”
王栖川的眼眶红了,他把头埋在了臂弯里,重重地摇着头,用一种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闷闷地说着,“我,骗他,我,害他,我……辜负他……”
陈弦雨叹了口气。
看来,王的这一块也很不完整,不仅仅体现在七零八落的脑子上,傻子的记忆也是七零八落,他问不出什么有效的东西,这些只字片语恐怕只能拼凑出一幕八点档狗血剧,但他怎么可能和男音一样狗血!
他让老王把傻子拉了起来。
老王赔罪道:“你别介意,他就这样,混言乱语的,哎,你要是嫌他拖后腿,就把门票带回去吧,现在申请换个队友还来得及。”
“没事,他挺好的。”
陈弦雨没什么精力寒暄,简单客气了几句就准备回去了,他和王栖川说好,下周一争霸赛入口集合,不要迟到。
但外面天寒地冻,老王也看到他步履不稳,赶紧推了把儿子,“大蛋你愣着干啥,还不去送你队长回家。”
于是陈弦雨就这样被王栖川搀扶着送回了王后花园。
其实他都有些不记得他是怎么回家的,打车等车用了很久,他冻得不行,胸骨又疼,话都说不出来,傻子除了频频地担忧地看他,就仅仅是扶着喝醉的客户一样扶着他,他没力气下达什么指令,于是一上车他就在后座烂泥一样瘫倒了。
这一天四处奔波,又是和黄道神玩宫心计,又是和蛇皮虚与委蛇套情报,又是跑人才市场找商人队友,又是赶到老王家搜集故事,他发誓他当社畜时有工资拿他都没有这么勤奋过。
收获颇丰,代价也很大。
陈弦雨现在连拿出止痛药的劲儿都没有,只能给傻子递眼色,但傻子并不敢把手伸进他的衣服内袋摸索一个药瓶。
算了,反正他也讨厌吃药,他想,回家就能睡觉,睡一觉就能好受一些。
强撑了一天的狐狸眼睛终于阖上了,陈弦雨毫不避讳地靠在身旁人火热的躯体上,很温暖,很舒服,很想一直靠着。
王栖川不敢动,直到计程车停在往后花园门口,他才小心翼翼地扶正了已经变成一坨烂泥的青年,用生怕打扰他睡觉的语气,非常非常小声说:“到,了。()”
……
……
“?()?[()”
小章鱼:……………
第一次见到饭桶踢到铁板的男音:???!!!!
陈弦雨已经没多少清醒的意识了,素有洁癖的他第一次外套都没脱就累得躺倒在天鹅绒大床上。
王栖川替他盖好被子,拉上窗帘,熄了灯,回头一看,被子里的青年已经昏睡过去了,露出半张脆弱又美丽的侧脸,他眉心仍然保持着疼痛而紧锁的姿势,长长睫毛微微颤着,他睡得并不安稳,甚至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吸气声。
王栖川继续困惑地想了一会,下一个命令是什么?
好像没有命令。
那他可以走了吗?
他被允许走了吗?
“别走……”这时昏昏沉沉的青年忽然伸出手,用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王栖川的半个手掌。
那是一种无意识的、却又悲哀到近乎乞求的、平时不可能从这张狡猾的嘴里听到的语气。
他低低地呢喃着:“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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