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吻你的,还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林阅微缓缓掀开被子:“???”
她是不是听错了?
顾砚秋不知道在心里将她难以言喻的表情解答成了什么含义,总之林阅微无地自容的时候顾砚秋不单将这个锅揽过去了,而且揽得顺其自然,揽得毫无破绽。
“……没关系。”林阅微支吾着应了,也就顺理成章地将大锅扣在了顾砚秋身上。
顾砚秋叹了口气,再次抱歉地看林阅微一眼。
林阅微快被她软绵绵的眼神看得忍不住自爆了,连忙道:“赶紧洗漱吧,想想怎么能把嘴唇消肿,敷冰袋有用吗?”
“不知道。”顾砚秋以前也没被吻肿过,也没有这样的理论经验,她清心寡欲了二十五年,头一回喜欢人。
“我出去给你找个冰袋来。”林阅微下床穿拖鞋,刚起身差点儿叫拖鞋绊了一跤,她一个趔趄,稳住身形,飞也似的溜出去了。
顾砚秋望着她的背影,再度叹了口气。果然都是因为她的原因,都把林阅微吓成什么样子了,她现在肯定不想见到自己了。
……
顾砚秋将敷在嘴唇上的冰袋拿开,去照镜子,没有明显的效果,林阅微就站在门边,手无意识在门板上抠了抠,刺挠的声音惊得立刻收了回来,满面愁容。
冰袋被放置一旁,顾砚秋下定决心似的,说:“就这样吧。”
“我妈她……”夏天天亮得早,林阅微二人起来了有半个多小时了,林妈妈暂时还没有起床,她在客厅来来回回的没有被看见,这要是真起床让她妈瞧见,家里怕是要炸了锅。
顾砚秋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愧疚道:“委屈你了。”
林阅微张了张嘴,只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词:“啊。”
顾砚秋再跟她这么说话的话,她就要心虚死了。
林阅微其实是有法子的,上回顾砚秋在她家留宿,因为没带换洗衣服,早早地离开了,不想昨天,顾砚秋直接在车里准备了衣服,确定留宿后淡定地打开后备箱将衣服拿了出来。今天完全可以故技重施,若是昨晚“行凶”的人是顾砚秋,林阅微肯定好意思提,现在么……
林阅微听天由命,如果她妈妈要调侃的话,就让她一个人来承受吧。
“哎?”林阅微灵机一动。
“怎么了?”顾砚秋朝她投过去眼神。
“我有一个方法。”
“什么办法?”
林妈妈兴奋了一个晚上,林阅微终于不负她的期望主动出击了,她女儿这么优秀,看上谁还不是手到擒来,林妈妈翻了几个小时的康熙字典,要给自己孙女取个好名字。
所以一睡就睡过了头,她一般会比闹钟醒得早,今天却是听到闹钟叫才睁开眼睛,七点半,林妈妈洗漱后换好衣服出来。
“妈妈早上好。”
“阿姨早安。”
饭桌上她的乖女儿和乖女婿已经坐好,一起向她打招呼。林妈妈这个感动啊,心口比吃了蜜还甜,保养得当的脸上顿时笑出了好几条皱纹,条条写着幸福。
她没注意到二人在饭桌上对视了一眼,纷纷低头,喝勺子里的粥。
林妈妈也去厨房盛了粥,坐在上的位置。
她刚落座,就听到林阅微提醒了一声:“妈,这个粥很烫,你小心点。”
林妈妈:“啊?”
林阅微指着顾砚秋说:“你看她嘴都烫肿了。”
林妈妈:“!!!”
她问:“怎么回事?”
顾砚秋抬起头,给林妈妈看自己红肿的嘴唇,摇头说:“没事,就是喝得太着急了点,被烫到了。”
林阅微那是小事,只是颜色深一点,糊弄一下很好搪塞过去,顾砚秋这没有个适当的理由,还真隐瞒不了,这就是林阅微想的主意,先制人,把这个盖章成为烫的,同样都是红肿,没毛病。
林妈妈心疼地问道:“疼不疼啊?”
“不疼。”
“怎么也不给涂点烫烧膏啊?万一起泡了怎么办?”林妈妈急道,接着就拿眼睛去瞪林阅微,“你是怎么招待人家的?”
林阅微将勺子放下,说:“涂,我是打算给她涂的,这不是还没吃完饭吗?”
顾砚秋连忙附和道:“是的阿姨,是我说要等一会儿的。”
林妈妈:“你们这是要气死我。”
林妈妈将碗筷放下,先去找烫烧膏去了。
“烫伤膏和棉签一起放在茶几上了,林阅微待会儿记得给砚秋涂。”林妈妈空着手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林阅微行了个礼,遭遇了林妈妈无情的爆栗,将顾砚秋烫伤的账一并记到她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