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见面,什么样子是最体面的。
至少不是现在这样。
“既然没有话说,我先走了。”
楚京墨弯下腰,骨节修长的手按在卿眠的肩膀上,微微施力,便把人重重按回沙上。
他眼底只留沉郁,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低压,“有事儿。”
真是遗憾,他们连最后的体面也化为乌有。
a1pha和omega的力量悬殊,卿眠哮喘多年,只能做些简单的运动去尽力保持健康。
他的力量对上楚京墨,毫无意义。
“你想做什么?”
三年前,在a国排行top1的学府,他们在晚宴不期而遇,一见钟情,谈了一场只有彼此知晓的隐秘恋爱。
最后,惨淡收场。
谁能想到呢,三年后,他们不是当时只靠家族的大学生,彼此看向对方的亲切程度,远不如陌生人。
“呵,我想做的太多了。”
一直冷静自持的楚京墨难得失控,他把卿眠抱起来,放到旁边高度适合的墙边角柜上,卿眠的脚离地面要有半米。
两人视线平行相对。
a1pha泛起青筋的手,重重压在身侧。
太近了,卿眠好看的桃花眼,正冷冷的看他,白色半领衬衣领口微敞开,“楚京墨,你要像裴闻野脱离楚家吗,清醒一点,松开…”
他依旧清楚地计算利弊,像当初一样。
楚京墨闻言自讽的低下头,托住他的后脑勺,冷冰冰的伆了过来,凶猛的堵住所有言语。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过一个人。
在你们分开后,你才现,原来被一同带走的还有碎掉的心。
时间是最平静的存在,它却也变得无比缓慢。
直到最后,世界也一同崩塌,只有把那些记忆抽离,你才能够好好的,正常的活下去。
卿眠忍耐了漫长的镇痛,强行变回原来的自己。
那么,楚京墨呢?
一旦靠近,彼此身体里长期掩藏的习惯跟着无声唤醒。
卿眠本能的闭上眼,禁止自己沉溺片刻的温柔,指尖掐着楚京墨的手臂,用力到白,做足无情的姿态。
“不要再疯了…”
一股香气在对峙间出现,是属于卿眠的。
馥郁湿润,带着略微苦涩的苦橙,它没有甜调,观感一点都不像omega的信息素。
两人一分开,楚京墨腿上挨了一踢,脸上也被干脆的扇了一巴掌,干脆利落。
不知道是不是留了力道,只浅浅的红。
卿眠靠在墙上,眼眸湿润含着水光,冷清去了几分,他呼气,尾音有些不稳,显得稍微温和。
“我再重复一遍。”
“阿墨,选前途,不要选我,现在楚家应该知道了,你录完这期就退出节目吧。”
卿眠要下来,他有点脱力,手使不上劲。
楚京墨修长有力的手穿过腰间,很结实的抱着把人放在地上。
京圈里传言冷酷无情的楚家太子爷,现在已接手楚氏大部分业务,以冷静和理智闻名。
此刻,自动过滤卿眠口中残忍的话。
那双漆黑的眸子像一片浓沉的黑夜,本应该冷冰冰的,只留下深情,“你喊我阿墨了。”
卿眠手指微顿,对着角柜旁边的镜子,继续整了整衣领。
他走去拿起自己的外套。
在转身后,那滴凝结出的眼泪掉落在地毯上。
彻底消失不见。
卿眠的眼泪,只有少数人能看到,“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放心,你出现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来。”
现在,除了楚京墨。
“眠眠,为什么不敢看我?”
…
眼泪代表爱。
卿眠的人生是走在冰雪上,窄且滑,冷且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