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味居,雅间内只剩下太子萧衍和郦妩。
萧衍安排好那几个人,便转身过来,看着郦妩。
郦妩坐在椅凳上,一手横在桌面上垫着,一手支起,托着腮。衣料柔软的广袖滑落至肘部,露出一截赛雪欺霜白嫩纤细的小臂。
她两颊绯红,面若桃花,醉得不知今夕何夕。见萧衍过来,便睁着一双迷离朦胧的眸子盯着他。
萧衍在她旁边的椅凳上坐下,双手抱臂,长腿微分,散漫地支着,一副要冷眼旁观的姿态。
“你好像总是听不进孤的提醒。”他语气淡淡地道。
跟着他们出来喝酒,连侍女都不带。她与那几个人都不是很熟悉,这样放心,自然是因为信任他。
叫她防备他,她好像从不放在心上。
叫她不要喝烈酒,她却偏偏一身叛逆,硬是连灌两杯,果不其然将自己给灌醉了。
“呜呜呜……”郦妩泪眼汪汪,“我都已经这么难受了,你就别再说我了。”
她哭起来的时候,一双眼像是含满了水。由于皮肤极为雪白细嫩,此刻眼尾泛红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也楚楚动人,有种惑人的媚态。
加上那个雨夜,这是萧衍第二次见郦妩哭。
他神情淡淡,眼神却深邃暗沉,盯着郦妩看了两息,最终站起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为了便利,不暴露身份,千味居外停着的依旧是那辆外观朴素,没有徽记,却极为宽敞的马车。
作车夫打扮的德福掀起车帘,萧衍将郦妩抱入马车,放在车尾的小榻上,让她躺下,自己则坐在一侧的长椅上。
车帘放下,德福驾着马车行入夜色里。
郦妩闭着眼睛,睡得一点也不安稳,马车行经一段不平的路面时,轻晃了一下,她恰好一个翻滚,差点就掉下来。
萧衍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捞住,扶她坐稳。
郦妩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漂亮的眸子里泪光盈盈:“呜呜呜……殿下……我、我好难受。”
“难受就吐出来。”
郦妩摇头,“只是难受。太胀了……吐不出来。”
这酒喝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只烧心灼肺得叫人难受极了。
郦妩浑身无力,坐也坐不稳,便靠在萧衍的身上。
萧衍任由她靠着,谁知郦妩觉得侧靠着不舒服,头随着马车行走越点越低,最后直接趴在他的腿上,呼吸时,鼻息就喷在他的腿间。
萧衍眉心微跳,伸手将她拎起来,见她躺也不行坐也不行,只好将她按坐在自己腿上,脑袋搁在他的肩头,将她整个人固定在怀里。
他胸膛宽阔,怀抱仿佛有着能稳定人心的力量,这下郦妩总算是安分了。
只是没过多久,郦妩又觉得不舒服。她睁开眼睛,坐在萧衍腿上,扭了扭。抬起头,皱着秀气的眉头:“殿下,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硌到我了,不舒服。”
她呼吸间带着浓郁的酒香气,睁着潋滟的双眸,眼神迷离微醺,无辜又茫然地看着萧衍。
萧衍绷着俊脸,大掌将她往上托了托,换了个位置,面容冷肃地道:“不舒服就从孤身上起来。”
“不,我不。”郦妩闻言,反而伸手将他脖子搂住,小声嘀咕:“你将它拿开就好了。”
萧衍面无表情:“拿不了。”
“怎么会拿不了?”郦妩不信,伸手欲探,“我帮你拿。”
“不要乱动。”萧衍迅速掐住她纤细的手腕,扣在掌中,低沉着声音警告:“再乱动就下去,自己坐着。”
郦妩往他怀里缩了缩,不敢再乱动。深秋夜寒,太子身上却犹如火炉,抱起来这么暖和,她才舍不得撒手。
可没过多久,她又窝在他怀里哼哼,“殿下,我肚子不舒服,心口也好难受。”
以前小日子肚子难受时,吕嬷嬷和琉璃她们总会给她准备一个小炉子,用软帛裹着,给她熨贴腹部。
太子揽在她腰间的手掌又大又热,总感觉熨帖起来,肯定会比小暖炉更舒服。
郦妩在萧衍怀里蹭了蹭,醉眼迷离地低喃:“殿下,你帮我揉揉。”
她一直不安分,此刻云鬓松散,面颊潮红,衣衫凌乱,婀娜丰腴的身子柔若无骨地贴伏在他怀中,还说着这样蛊惑人的话语,像是诱人沉沦的妖姬。
萧衍眉心一跳,面无表情地拒绝:“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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