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不知你指的是什么事?我等确是不知情!”湖广巡按姜洪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叶富贵,而后仍是装无辜道。
“对啊,我等确实是不知情!”湖广左布政使李清等官员深知不能招认,仍是一脸无辜叫冤道。
王越派的人可是亲眼看到叶富贵拜访了姜洪,当即便是冷哼一声道:“本钦差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但现在叶富贵已经指证你们,全都给本钦差到牢房里呆着吧!”
“来人,将这几位大人锁拿了!”锦衣百户6松已经早有准备,当即便下令道。
“你们敢!”湖广巡按姜洪看到王越竟然要他们关起来,当即暴怒而起道。
且不说他是堂堂的湖广巡按,他背后可是帝师徐溥,却是打心底没有将这位谪居安6的王越放在眼里。
王越看到站起来的姜洪,当即沉着脸质问道:“姜巡按,难道你是要违命不成?”
“王世昌,你清白不分便要将我等官员锁拿入狱,当真不怕史如铁吗?”姜洪不明白这个老顽固为何仍是不懂为官之道,当即便厉声质问道。
王越对于青史的名声早已经不在乎,便是针锋相对道:“我王越上不愧君,下不愧民,你们要怎么写随意!倒是你姜洪收贿银庇奸商,本钦差定要你知晓什么叫国法难容!”
“王世昌,即便是在狱中,本官亦要上疏弹劾你的不法事,本官看陛下是信我还是信你这个人人喊打的老鼠!”姜洪深知无法抗衡王越的钦差身份,但还是愤愤威胁道。
“对,我等一起上疏弹劾这个王蛮子!”武昌知府孙弘知道王越跟君并没有什么交集,当即站出来附和道。
王越知道自己在对抗着整个文官集团,只是想到死去的胡大牛,还有千千万万被欺凌的同胞,却是无所畏惧迎着这些人怨恨的目光。
6松望到王越宛如磐石般坚定,当即大手一挥道:“带走!”
“不认,绝对不认!”
“对,威武不能屈!”
“他王世昌无证无据,能拿我们奈何?”……姜洪和李清等官员迅达成共识,即便面临叶富贵的指控,亦是装着并不知情,那么王越便拿他们没有办法。
“我招!我招!王世昌,你不讲武德,我¥!”仅是一日,这帮进去前还信誓旦旦不会招认的官员,在经过小小的皮肉之苦后,湖广左布政使李清等官员纷纷签字画押承认了罪行。
“松哥,你以前在京城哪个衙门的?”
“在西厂呆过一段时间!”
“松哥,牛!”王煜看到6松的审讯手段后,却是不由得生起了敬佩之意,同时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6松的嘴角微微上扬,亦是想起了那段光辉岁月。对这帮官员的德行自然早已经十分清楚,别看一个个都是满嘴忧国忧民和视死如归,但其实都是没胆气的伪君子。
西厂为何被文官集团如此厌恶,最终被迫只好关掉呢?正是西厂压根不跟文官讲什么证据,论什么情理。
这帮文臣收受贿赂的手段可谓是千奇百怪,他们可以拿古董字画,亦可以巧立名目来收取好处,甚至拿冰儆和炭儆都是合理的收入,压根很难说得清楚。
只是西厂并不听文官这一套,不招认打到你招认为止。若是不给点颜色,谁会傻傻招认自己的罪行,都是上点刑法才能撬开这帮官员的嘴。
当然,用刑也是有技巧,有的官员有问题就要动刑,若是一眼看出对方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没有必要打死了!
此次的案情其实十分的简单,叶富贵早已经在扬州那边打点好关系,由楚王将私盐运回来,而后这帮方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一批私盐行销于武昌府及周围区。
三日后,所有案情都已经尘埃落定。武昌城的东市搭建了刑台,钦差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王越亲自监斩。
胡松面对着围观的百姓,亦是宣布三人的罪行道:“湖广左布政使李清、湖广巡按姜洪、武昌知府孙弘纵容楚王伙同奸商叶富贵将私盐运于武昌行销,今本钦差已经查实,故对三位犯官行斩立决,以儆下诸官!今后各售盐,当销官盐、行官价……!”
“这哪是王砍头,分明是王青啊!”
“咱们的盐价这么贵,就是这帮人搞的鬼!”
“可不是吗?如果他们都不贪,按朝廷的官价,咱们都吃好好过日子!”……武昌城的百姓看到王越要斩左布政使李清等官员,当即便从四面八方而来,同时纷纷进行称赞道。
湖广左布政使李清、湖广巡按姜洪和武昌知府孙弘身穿着囚服被押上刑台,湖广左布政使李清和武昌知府孙弘已经尿了裤子,而湖广巡按姜洪似乎不明白事情在哪里出了差错。
自己是堂堂吏部左侍郎兼翰林学士徐溥的得意门生,而今更是身居湖广巡按一要职,但在自己最为风光之时,毅然被一个谪居之人推到了断头台。
吉时到!坐在案前的王越望着台上的三位犯罪,当即拿起一支令签朝着前面丢了下去。
这里早已经是围得里三重、外三重,可谓是水泄不通,毕竟是有人持旨来救,恐怕亦是无法闯下这里了。
一个监斩的辅官看到令箭落,便是喊道:“斩!”噗!噗!噗!……随着郐子杀的刀光闪过,从左到右,一道道鲜血直溅而起,湖广左布政使李清、湖广巡按姜洪和武昌知府孙弘的人头纷纷落。
不管是李清还是孙弘在这里任职多年,不可能不知道楚王这点勾当,而姜洪虽然初来乍到,反倒是跟奸商叶富贵勾连最深的那个。
三位犯罪可以说是死有余辜,被斩头是一点都不冤。
“王青!”
“王青!”
“王青!”……围观的百姓看到三位犯官被斩杀,不知是谁最先喊了一句,而后周围的百姓纷纷响应起来道。
一时间,声势直击九霄,在楚王宫养伤的楚王被吓得瑟瑟抖,缺掉的门牙正指着东市的方向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