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见愣愣看着秋元,手里毛巾被自己无意识的攥紧。
看台上来看决赛的乌野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发怔,日向甚至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呐呐道,“怎么青城的女经理比上次见的时候凶了这么多……”
影山看着国见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已恢复往常,将水杯递还给秋元时甚至低声说了声“我知道了”。这一瞬间,他清楚地知道,国见的状态已经不一样了。一个在球场上发挥全力的国见,无论是拦网、或是扣球,实力并不逊于他,绝不可小觑。想到这,影山的脸都黑了下去,他沉声道,“以后,要小心国见了。”
“说实话,面对牛岛,本来都很难不犹疑和退缩吧,”乌野队长泽村大地感慨,“如果每个人都拿出这样的决心来,青城大概要变得更强了吧。”
“不过话说,青城的女经理确实和第一次见,不太一样了呢,”菅原摸着下巴思索道,“说不上来哪不一样,但就是整个人变得更……唔……更‘活’了,啊这样形容也蛮奇怪的。”
影山看向那个穿着青白色运动服的黑发女孩,目光柔和了一点,“秋元变得更好了。”
他知道,她找到了自己的同伴了。
就像自己。
第二局的青城在及川的指挥下,以超高的配合度,灵活性,行云流水地连接着球,最后伺机反扑,竟然抢先来到了赛点。
在岩泉的强力扣杀被白鸟泽吃力接下后,攻防顺势转变,白布将球高高托起,后方的牛岛助跑跃向空中。松川和岩泉率先封死了斜线球,直线方位有国见支援,后方是及川和自由人渡。
管你站了多少人,准备了多久,有多高的完成度和多少应对策略。白布看向空中那扣球姿态完美又耀眼的人,在这样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一切都可以被粉碎。
国见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他看向托球的眼神带着一丝“那可未必”的嘲弄。
斜线球的彻底封死使得牛岛的进攻线路被约束到了直线上。国见瞬时放弃了封死直线球的支援,反而后退了两步跃起,手掌呈碗状,完成对牛岛扣球的一触。
秋元整个人怔住,这是漫画里乌野对白鸟泽用过的战术,在某次训练时,秋元曾无意讲给国见和金田一听。国见显然听了进去,甚至结合赛场情况和自身身体优势,将它进行了改良。
手的触碰使得球的线路发生改变,弹了出去,但是因为托举状,因此球不像一般扣球弹飞时是斜下方高速落地,而是像高空弹起抛物状落下。这样的球,给自由人准备的时间更多。而渡早已站在比以往更靠近球网角落的位置,在第一时间飞身进行扑救。
球被完美的接了起来。
及川顺势将球以迅雷之势传至已完成助跑的岩泉手中,一如每次练习一样,青城的王牌将球重重扣下。
27:25。
青城拿下一局!
满场的欢呼声,金田一扑到国见身上大喊好球。而更夸张的是青城的三年级们,他们喊叫着拥到一起,花卷更是激动地抱着岩泉的头一直揉,及川也是激动地握拳扬天大喊。
对面的白鸟泽奇怪地看向显然高兴过头的青城,小声议论道,“只是一局罢了,胜负还未分呢这么高兴……”
常年获胜,垄断宫城唯一通向全国舞台门票的白鸟泽队员不会明白,这小小的一局获胜,对青城意味着什么,又对秋元意味着什么。
秋元清楚地记得,在漫画里,这一场比赛,白鸟泽是2:0拿下比赛的。可是现在,青城拿下一局了。
命运的走向,开始和漫画书偏移了!
秋元浑身都在颤抖,那种兴奋和恐惧掺杂在一起的感觉刺激得她几乎站不稳。是她吗?是因为她?
这是不是说明,她可以通过原漫剧情的知晓,改变既定的所谓命运?
去成全及川和青城,所有的遗憾。
第三局,青城还是输了。
无论胜利的曙光曾在第二局怎样地照进每一个青城队员的心头,大家是怎样前所未有地感受着胜利的近在咫尺,现在的青城整体实力,仍无法和白鸟泽抗衡,牛岛也仍然是全国前三的超级大王牌。
少年们站成一排向观众席鞠躬,有人在偷偷撩起衣角擦去眼泪。他们似乎连背影都透着落寞与不甘。
这样的情绪,似乎不需要任何介质,就传导到了秋元身上。她攥紧拳头,从未像现在这样在意过输赢。
她想赢。非常想。
想看到少年们欢呼而热烈的样子,想看见他们相拥着握拳兴奋呐喊的样子,想看见他们站在闪光灯汇聚的人群中央光芒万丈的样子。
少年中打头的那个,却一直很克制。
赛后检讨时,秋元看向背手在身后,微低着头冷静而理智地进行着比赛复盘和反省的及川。比赛输后,他一直克制地安慰着众人,会拍一年级的肩膀鼓励说他们做的很棒,也会无声地重重拍在岩泉后背,用行动告诉他振作别气馁。
虽然无论是樱子或是她,都曾觉得,似乎岩泉比及川更像队长。但在这一刻,秋元知道,没人比及川,做得更好了。
他就是青城的精神内核,强大、不屈、绝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