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货,简直是在找死。
权贵聚力,陛下自然得重视,很有可能会放你一马,但你也会被猜忌。
赵家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当年太祖能从柴家孤儿寡母手中抢过皇位,能让随他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交出兵权养老,自然是一个心狠手辣多猜疑的人。
现在你有把柄被抓,还敢联合起来告御状。
嫌命长?
而且此事是由于整顿寺庙引的,已成为朝廷上下的焦点,是官家最为关注的政事。
倘若不是官家授意,吴居厚哪有这么大胆子。
花钱消灾,这就是官家最轻的处理方式。
你还不知足?
算了,他想死咱不挡着。
再加一把火让他彻底疯狂,等他倒大霉落魄时,正好侵吞石家的一些产业,壮大自己。
“这主意,倒是妙极。”
王清承不露声色道,“但不能所有人都去面圣,这是逼宫,官家不喜,朝臣也会攻讦,实为不妥。”
“然,石老弟一个人去面圣就不一样了。石家是大宋第一权贵,先祖又曾随太祖南征北战,立下不世之功,官家怎么都得给石家一个面子。”
“你去面圣,便是吹响我们反击的号角,吴居厚和那帮文官,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以后任是谁,都别想在我们面前放肆。”
“老弟面圣的同时,我们则立刻在城中散布谣言,就说官家要对权贵下手,吴居厚就是他射出去的箭······”
此计甚妙!
这相当于点把火,将皇帝放在架上炙烤。
不管这荒谬的言论有没有人信,官家都会用事实来澄清一切。
到时候吴居厚必将成为替罪羊。
众权贵各怀鬼胎,却在这点上达成了出奇的默契。
纷纷附和,表示愿意在背后支持。
要钱出钱,要人给人,绝不含糊。
这一刻,石树德不再是一个孤独的斗士。
他的身后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勇士,他们愿意为权贵的正义与尊严而战。
石树德信心十足。
······
“官家······您要替臣做主啊!”
石树德进入大殿,泪水瞬间奔流,跪在地上哭嚎道:“太祖时哪有这等嚣张跋扈的权臣,若是有,早被太祖砍了脑袋······”
“官家,臣的先祖为大宋,为太祖皇帝披肝沥胆,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大宋的脊梁和骄傲······可这样人的后代,竟被吴居厚差点逼死,这是何等的悲哀,何等的耻辱!”
“官家,如今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众议如潮。说是吴居厚恃宠而骄,肆意妄为,已然成了祸乱朝纲的罪魁祸。若再任由其胡作非为,只怕我大宋的大好河山,将毁于此人之手······”
这是狗急跳墙了?
赵煦静坐龙椅,面色如常,看着石树德表演。
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京城权贵们会集体跳墙,没想到却是石树德一人独舞。
都这么沉得住气,躲在暗处当隐形人,朕略略有些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