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不信他不在意。
“嗯。有心了。”傅九衢淡淡应声,再翻一页。
“……”
辛夷呵声轻笑。
“郡王真沉得住气?”
傅九衢停顿一下,合上书,眼尾撩开。
“不要以为我不知你在打什么主意。别说你不会治,即便能治,你会真心为我治疾吗?”
他的目光看过来,慵懒淡然,带着淡淡的审视。
辛夷:“会。”
傅九衢不知不觉翘起唇角,声音冰冷入骨。
“信口雌黄。”
傅九衢推开辛夷的手,慢条斯理地起身,理顺衣袍,说得一派淡然。
“你是不是恨不得本王死?”
辛夷惊声:“怎么可能?我怎会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傅九衢没有回头,突地将合上的医书往后递来,话锋一转,“书案上还有一本,拿回去。”
辛夷微微一怔,拿着这本《残王残篇》,又从傅九衢的书案上找出《陈氏本草》,心里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失而复得的宝贝啊。
傅九衢为什么会大善心,还给她了?
辛夷有些激动,看傅九衢在孙怀的侍候下套上外袍,披一件鸦青色鹤氅,大步往外走,她犹豫一下,拿着书默默跟上。
……
辛夷以为傅九衢带她回皇城司,至少会审问一下昨夜的事情。
毕竟她突然出现在那片水域,又恰好在沉船处捞出尸体,确实太过巧合。
然而,傅九衢什么都没有再问,只是象征性地“捉”她回来,在皇城司睡了一夜,就把她打了,临走,还附赠两本医籍。
是她的威胁有效,还是傅九衢的良心现?
辛夷觉得甚是诡异。
大反派心思难猜,没人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辛夷捏紧了书,内心隐隐不安。
然而,待她出来,傅九衢早已走得人影都不见了。
辛夷稍稍松一口气。
哼,这个病人还真是不听话,有伤不顾,一天到晚四处乱走。
但这又关她什么事呢?辛夷很快又开心起来。
这一趟,虽然没有拿到白笃耨,但拿回了两本医籍,收获不小。
回村的时候,她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宝子们,我回来了。”
兴冲冲地推开柴扉,辛夷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院子里,周忆柳正在和三念说话,欢声笑语。
辛夷:“小周娘子来了?”
周忆柳慢慢转身,看到辛夷身上过长的衫子,笑容渐渐地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