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
傅九衢眉目温和地望向三个孩子。
那言笑浅浅的表情,与方才冷肃的样子判若两人。
“上来,坐傅叔的身边。”
孙怀将孩子一个接一个抱上傅九衢的马车,上去一个傅九衢拍一颗脑袋,再抱过来坐好,慈祥又温和,看着比亲爹还爹……
辛夷瞥一眼欢天喜地的三小只,没得话说,默默赶着驴子,驾车走在前面。
傅九衢摸摸孩子头。
“出。”
马车徐徐而动。
走到辛夷身边的时候,傅九衢侧身低头,轻笑一声,“不遂你意,是不是很气?”
辛夷心里握了一把草。
青青草原一样野蛮生长。
这是什么无赖德性?欠治!
她半眯眼不甚愉快地瞪向傅九衢,只看到一张高深莫测的冷脸。
“想下钩钓鱼,也得放上好的鱼饵。我帮你添一把饵,让鱼儿快些上钩。嗯,小恩就不必言谢了!”
“???”
辛夷看着远去的马车,满脸问号。
什么帮她?火上浇油吧?
自此一遭,所有人都知道,张家小寡妇是广陵郡王关照的人。以广陵郡王的荷尔蒙爆能力,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曹漪兰在咬牙切齿地等着她……
而这个混蛋呢?
谁不说一声广陵郡王宅心仁厚?
对过世兄弟的孤儿寡妻照顾得无微不至?
而且,不论锦庄的纠缠,还是张家村厢房的亲近,广陵郡王当众为她出头,都没有闹出半点绯闻。
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结果无非是,广陵郡王口碑加冕,曹大姑娘笑话连篇,而她就像一个工具人……
成全了广陵郡王的高义,打压了曹漪兰的气焰,让百姓开口一乐,却不会有人怀疑她和广陵郡王有私情。
一个高在云端。
一个低小伏地。
没人敢信!
至于什么钩子鱼饵……
辛夷此刻只觉得,她不是钩子,也不是饵,而是广陵郡王池塘里的鱼。
还是最瘦的那条!
辛夷气哼哼的跟上去。
出了东水门二里地,车驾在等她。
然而,广陵郡王早已打马离去。只剩辛夷骑着驴,驮着货,看三个孩子眉开眼笑地坐在豪华车辂上,一路不停地夸赞他们家傅叔,人美心善。
真贱啦。
也不知道广陵郡王玩这一出金蝉脱壳,是溜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