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诺扬冷冷一哼,今天那始终变化莫测的目光变得犀利:“那你……为什么那样对她?”
“谁?”迟云锋诧异,却自他的目光中,已然有所猜测。
他的目光凝着门口,迟云锋没有看去,只是微微低下了头。
柯诺扬一笑:“我想不需要我说明吧?”
迟云锋叹气,却不语。
柯诺扬道:“听说,你躲着她,不见她,公事也不见?”
迟云锋仍旧低着头,声音低沉:“嗯。既然不喜欢她。也就不能耽误她。”
“不喜欢用不用连公事都不见?然后践踏别人的尊严之后,还说是为她好?”柯诺扬表情略微凶恶,目光中是质问与冰冷。
迟云锋一怔,随即道:“只是不想拖拖拉拉。”
柯诺扬冷冷一笑:“不会拖拉了,也不会再打扰到你了,公事也不会了。”
迟云锋怔忪,望着他。
柯诺扬面色却沉暗如冬:“拜你所赐,她被公司放长假,再也……不会打扰到你了,大明星。”
迟云锋一惊,眼中终于有一些动容,但仅仅是一瞬,便是淡漠:“是吗?可是……跟我有关吗?那次采访……她还是来了的,我并没有……”
“跟你无关吗?”柯诺扬略略坐直身体:“那么……你又为什么能进国家队呢?”
迟云锋眼眉一蹙,柯诺扬的笑意便含了狰狞:“吉尔斯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的一丝不苟容不得你有一次失误,他在看了你失常的比赛之后,认定你没有稳定的状态,况且,国家队中,朱群多年来根基深厚,他又凭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改变主意?仍然用你顶替他?”
迟云锋心思何其敏锐,很快意识到柯诺扬话中之话:“你是说……”
柯诺扬唇角笑意无比冰冷:“就是她,那个傻女人,没事去为你做那么多事,可是你呢?想用她的时候,就找她,不想用她的时候,就连公事都可以避开,好啊,这就是我多年认识的兄弟!可真是瞎了眼了!”
“到底怎么回事?”迟云锋追问。
柯诺扬却激动地不想理会他,自顾自的说着:“你说你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给她那么多暗示?跟天津比赛之前,平安夜,我问过你要做什么记得吗?”
平安夜!
迟云锋一怔,怫然变色的柯诺扬已在盛怒之中:“你和她在一起吧?是不是?”
没错!迟云锋记得,那天,他和忧然的手机先后响起,难道他……
“你不知道平安夜这样的节日很暧昧吗?”若不是腿上的伤,柯诺扬几乎从床上蹿起来:“你心里有疑惑,有不解,就要她去采访代申,她去了,只不过想告诉你结果,只不过想告诉你国家队的喜讯,可是你呢?和过河拆桥有区别吗?迟云锋?”
迟云锋惊得睁大眼睛,柯诺扬一拳挥在迟云锋脸上,迟云锋措手不及,自床边跌倒在地板上。
柯诺扬怒道:“现在好了,她不必工作了,你开心了吧?没有人再烦你,你也……不再需要她了,是不是?”
“柯诺扬!”迟云锋站起身,望着他:“你公平点好不好?说的我好像利用了她一样,第一,普通朋友不可以一起过平安夜吗?就因为一男一女就要被说成别有用意。第二,你说什么,我根本不懂,我进国家队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柯诺扬冷笑:“普通朋友可以,可是,宁可推迟去比赛的时间,也要兑现诺言,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吧?别说你发烧,发烧一天之内就好了吗?我看是早有预谋吧?”
言毕,门声突地响起。
二人转眼望去,在门外听到争吵的忧然推门而入。
清澈的眼睛凝满疑惑,左右打量着二人。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4)
迟云锋看过去,抹抹唇角,撇开眼去。
“柯诺扬,你……你们干什么?”忧然知道,柯诺扬是明白自己对迟云锋的心的,应该说是从开始就明白,甚至早过自己,可是……可是他该不会是这样冲动的人啊?不会的!
迟云锋显然是挨打了,忧然迈上一步,关问道:“你怎么了?”
又转眼看向柯诺扬:“柯诺扬?你动手了?”
柯诺扬一改往日的戏谑温暖,脸上只有冰冷和怒意:“对!动手了!怎么?我打他你心疼了吗?”
“柯诺扬!”忧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窘迫非常,鬼使神差,扬手便打在柯诺扬脸上。
柯诺扬没有躲避,任她打下来,迟云锋一惊,便连忧然也是一惊非小,她看着自己扬起的手,又连忙放下,深深一口吸气。
突然发觉,每吸一口气,胸口都是疼的。
柯诺扬冷笑,那笑仿似是窗外寒冬凛冽的风:“你为他,去找吉尔斯那倔老头谈判,以失去奥运采访资格为代价换来一次对话机会,哼……”
柯诺扬扬起头,眼中是怜惜的讽刺:“可你换来什么了?”
眼光瞥在迟云锋惊讶万分的脸上,唇边笑意更凝了痛快淋漓的嘲讽!
只是这嘲讽说出口来,自己的心上也是痛的。
“柯诺扬……”忧然轻下声音,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迟云锋却颤颤转首,望向女子微微颤抖的背影:“你……”
“你可以走了,这事儿和你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情。”
似乎,从未和迟云锋这样说过一句话,从来,在他的面前都是恭谨而温和的。
迟云锋一怔,似尚未从惊讶中回转过来,望一眼床上大口喘气的柯诺扬,病房中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冰霜。
令人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