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也曾拷问过自己,得到的答案,竟还是两道选择题,想到迟云锋,她的心会有淡淡不甘心的痛楚,而想到柯诺扬,便会不自觉的弯起嘴角的弧度。
那么,什么才是真实的内心感受?爱,到底是一丝心痛?还是忘却一切的快乐?
这日才要下班,出门再又碰上于雅,于雅目光自她身上轻蔑掠过,径直走进了小曼的办公室,怎么于雅最近频繁的出没在公司里?小曼和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踯躅片刻,手机音乐准时响起,不用看也知道是柯诺扬每日必到下班call,索性挂断,不去理他。
今天决定放个假,自己干嘛任劳任怨的每天报道?
纯粹八卦心理作祟,回到办公室,敲打着键盘,貌似努力工作的样子。
8点整,才从小曼办公室方向传出高跟鞋的声响,忧然起身关电脑,开门出去,正赶上小曼送人回来,两人相视,小曼诧异道:“诶?你怎么还没走?没去看柯诺扬啊?”
郁闷!难道现在每个人都认为她下班就要马上飞奔到柯诺扬那里去吗?忧然耸耸肩说:“没啊,干嘛天天去?”
小曼望着她,一脸坏笑:“是吗?是谁前些天,下班就奔过去,一副重色轻友的嘴脸啊?”
忧然决定姑且不理她,反正每次小曼都能胜利而归,索性转移话题:“别说我,你跟于雅干嘛啊?这段日子格外亲密哦!”
小曼笑容突地僵持在唇角,一双眼凝视忧然疑问的目光,欲言又止。
“怎么了?”忧然追问。
小曼垂首,深深一叹:“《新周刊》已有那么多年,怎么会甘心让刚刚起步的报纸轻易超越?”
“超越?”忧然将信将疑的望着她:“不会吧?咱才多久啊?能跟《新周刊》比?”
小曼摇摇头,拍拍忧然肩膀,环视整间办公区,感慨道:“你是不知道戴岩用了多少的心。光是这些知名记者,就要费多少心思网罗,戴岩那性子……还真是难为他了。”
忧然一哼,这倒是,戴岩那性子还能拢住人心,也真是个奇迹了。
小曼继续说:“你看上去很容易,但其实他准备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建立一家这么有实力的公司?”
是啊,这点忧然到不得不承认,戴岩的工作能力不容置疑,只是准备了三年都没有让戴宇那个超级精明的商人感觉丝毫,也真是心计可怕的人,想想小曼整天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真不禁连她一起佩服。
“那,这跟于雅有什么关系?”忧然追问。
小曼冷冷一笑,目光仍久久凝视办公区一处角落:“《劲篮球》短短时间,几乎网罗了篮球记者界、评论界各家名角儿,有些给《新周刊》独家写评的,也被拉拢了来,而且,最近新挖来一些潜力员工,也是《新周刊》的。”
听着,忧然不免暗暗心惊,猛地看向小曼,没想到,他们竟无声息的做了这么许多的事情,小曼见她如此惊诧的眼神,露出柔柔一笑:“先别是这副表情哦?下个星期,跟你很好的那个穆流苏,也会到《劲篮球》报道。”
一个接一个的惊讶应接不暇,忧然睁大眼睛:“什么?没听她提过啊?”
小曼笑容倏然变得诡异起来:“你最近还能听过谁啊?除了柯诺扬!”
忧然脸上一热,还好下班后,灯光昏暗,看不到脸上发烫的红润:“干嘛又提他?”
许久不语,小曼只是望着她,眼光却是郑重的:“不过然,你……喜欢柯诺扬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虽是清淡的声音,却在忧然胸臆间漫散一波洪流,这是自己多久了,都在刻意回避的问题,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迟云锋,不然不会有那样心痛的感觉,可是柯诺扬……她喜欢和他在一起,但……那就是喜欢了吗?
一颗心,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吗?
还是……她对柯诺扬只是朋友间所正常取得的欢悦感觉?
强颜笑道:“他……他啊,顶多算个比较好的男性朋友。”
“是吗?”小曼仍意味深长的望着她,目中温而忧虑:“可是然,男女之间的朋友,很难界限分明。”
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然,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就不要给他暧昧的错觉,否则到最后,你就不能自拔了,而他也会受到伤害。”
心里有什么轰然乍响,为什么?小曼的一番话会如此切中她的要害?是她们之间的了解吗?
忧然仍旧假作不懂,只是道:“你看,你总这样,这儿说你呢,你倒对我说教起来!快说,这跟于雅到底有什么关系?”
小曼一笑,随即便收敛了目光,重又凝重起来:“戴宇从商那么多年,积累的关系肯定更多,而且多在高层,对我们……有很多限制。”
说着,又是嘲弄一笑:“其实,虎毒不食子,问题的关键还在于雅。”
忧然的好奇心似乎永远满足不了,现在才发现,娱记未必不适合自己:“可是戴宇为什么不帮自己儿子,帮个外人的?”
小曼眼中掠过一丝光彩,倒是释然的表情:“说到这点我还很欣赏戴宇,于雅的父亲,当年为了救戴宇失去了一条腿,后来,戴宇生意受挫,也是于军伸出援手,该是知恩图报吧,虽然很迂腐,但我欣赏他这点!”
原来如此,忧然看看小曼,也不得不有种膜拜:“他都这样对你和戴岩了,你还欣赏他,我也挺欣赏你的。”
小曼一笑,假意怒道:“再不下班,我以后天天要你加班到这时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