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然一愣,小曼提起戴岩的眼神,已不似之前那么隐约不明,更没有了许多怨和怅惘的闪躲,那眼神,似是说明,又似是试探忧然将会有的反应……
忧然愣了一会,也许是太过了解小曼,那样的眼神,已足以令她明白其中的意味,经了那一次,或者说经了那一晚,她和戴岩心中,恐怕都会有不小的震撼和领悟……
也算是历经了一次生死边缘,也许,有些东西已突然感觉不那么重要……
忧然微微一笑:“那我先走吧,给我你家钥匙。”
小曼却摇摇头:“是你的事情,不然……”
小曼没有说下去,这一次,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那半句话,是她自己也不相信的,说,‘不然我也不会见他’吗?小曼自嘲,原来欺骗自己才是这天下最难说出口的谎言……
混乱生活,先爱…
戴岩到时,小曼仍旧淡漠的脸孔,收起适才稍纵即逝的温脉眼神,持着往日的清傲,可忧然却知道,此时小曼的心里恐怕并不比戴岩好过。
戴岩看上去瘦了一些,同小曼一样,表情是最惯有的严肃,与忧然并没寒暄,直接递上手中的一张名片说:“去这家报社,这是日报,可能会比较累,可社长是我朋友,我和他说了,他会照顾你。”
忧然接过名片,却笑了,那笑并不是开心或者感激,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总之令人看不太懂:“《晨讯》,戴总,我好像是停职不是离职呢。”
戴岩看小曼一眼,继续他对忧然的恶劣态度:“我会为你办理离职,难道你以为还有复职的那天?大学生的想法,幼稚!”
忧然扬起眼,看见戴岩就莫名其妙满心火气,甚至顾不得小曼:“谁想复职了?不用戴总操心。”
“谁想操心?要不是小曼,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做啊?”戴岩对忧然也是无名火极其旺盛。
小曼看看俩人,息事宁人说:“你们俩上辈子有仇吗?说正事,然,生活是现实的,这家报社很不错。”
忧然转开眼:“就当休息一下吧,我自己会找工作的,先写写书,也不是没钱赚,休息、休息一会儿。”
学着小时候一休哥的口气,逗得小曼一笑,戴岩却依旧生硬:“不上进!”
可恶的人!
忧然瞪向戴岩,小曼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刚要还嘴,眼神却在戴岩身后停留,脸色也随着渐渐奇异……
戴岩似乎感觉到什么,自身后飘进鼻腔的熟悉香水味儿,令他眼眉骤然一紧……
“不是去医院复查?”身后女子声音极力平和中透出一丝冰凉,戴岩霍然起身,转头望向身后女子:“你跟踪我?”
忧然站到小曼身边,投给小曼一个疑问的眼神,小曼肯定的点点头,忧然会意,她想,穿着如此华贵又气势咄咄的女人,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妃”——于雅!
混乱生活,先爱…
能看出,于雅的确是高贵出身的富家小姐,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眼中明明已经烈火腾腾,却仍持着点到为止的笑容,那笑,冰冷无温:“唐小姐我是早见过了,那么这位……”
眼神在忧然身上上下打量,不屑与嘲讽充斥在凌厉的目光中:“这位一定是夜里还要汇报工作的忧然小姐吧?”
戴岩一把拉住于雅,向外走去:“有话回家说。”
于雅挣开戴岩的手,向忧然和小曼的方向走近两步,唇边冷笑依然:“两位小姐可真是好雅兴,戴岩,也真越来越会玩了,三个人坐在一起,的确……有掩人耳目的效果。”
眼神讥诮的挑向忧然:“裴小姐,当初唐小姐要了助总的职位,你呢?你要什么?权还是钱?”
明明是如此挑衅的言语,自这位千金小姐口中说出,却好像云淡风清,全然无迹、茫茫不觉时已经刀剑横飞……
很奇怪,忧然并没有感到羞辱抑或是讽刺的感觉,只觉得可笑,十分可笑,自己和那个怪物戴岩?
实在太离谱了!
轻蔑一哼:“天,我和戴岩,小曼,她说我和戴岩,真不是我小看你当初的眼光啊,不过要是我,这种人即使权加上钱附送给我,我都还要考虑是不是会影响我今后的胃口!”
小曼拧拧眉说:“然,咱们先走吧。”
忧然知道小曼根本不屑于这种场面,虽然满心不爽的自己,似乎有点战斗的欲望,但见小曼一脸默然,也暗暗压下了!
其实别的什么都无所谓,只是说她和戴岩,这才是让忧然心里着实不痛快的原因!
“唐小姐这么忙吗?”于雅身子向旁一侧,挡住了两人去路,戴岩一见,转身狠狠拉过于雅的手,向外走去:“于雅,回家再说!”
“回家?”于雅再次甩开戴岩,茶餐厅不多的几个人,目光全部集中在这靠窗的角落……
于雅眼神狠狠一凝:“你还知道你是有家的人吗?戴总?”
唇边扬起更加冰冷的弧度,似是冷蔑又似是威胁:“况且,你想让爸知道咱们又为了你外面的女人吵架?恐怕……也不太好吧?”
戴岩转身对望向她,目光箭一样射向于雅:“你威胁我?”
于雅挑挑眉,不语。
戴岩冷冷一哼,面色到平和了下来:“于雅,这句话放在3年前,或许还行,今天已经没用了!”
于雅惊讶转头,与戴岩嘲弄的目光激烈相对,整间餐厅似乎都已不复存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两道目光,顷刻间,电光火石……
“什么?”于雅的声音终于有一些颤抖:“戴岩,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