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义沉声:“所有人都带了白玫瑰,只有他是空手来的。”
希曼隔着单向玻璃盯着董添:“而且来参加葬礼,带一副Versace的美杜莎墨镜?这是来悼念还是来装逼的。”
莫知义没有理会吐槽:“Ling,他的墨镜不对劲,不透光,我们看不见他的眼睛。”
众人闻言才发现在如此室内灯光下,他的太阳镜实在是怪异,像是戴了两片长方形的黑曜石,牢牢地遮挡住了面部轮廓。”
“我马上查,对了,我分了个屏出来追踪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你们面前的折叠屏上都有投影了吗?”
“有了。”
“有。”
“收到。”
莫知莱似在讽刺:“还真有自找上门的羔羊,是不是太蠢了。”
众人闻言都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唯有莫知义敲了敲耳机:“他不是蠢,他只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罢了。”
此言一出,通讯声道里陷入了诡吊的沉默。
偏偏始作俑者一点都没有自己破坏了气氛的自觉,目光如炬地盯着屏幕上的男人。
“天裁,”莫知义突然出声,“我觉得他似乎是奔着卫太太去的。”
屏幕上的男人走进灵堂后,由于手上没有花,因此直接脱离了队列,走到了那条与卫母握手的队伍中去。
景天裁小声道:“你说得没错,他往这边来了。”
自动切换的摄像头刚好对准了董添的脸,与其他人面容上的悲伤不同,他的唇角居然弯了起来!
像是残忍的施暴者,在笑着享受被害人的哀鸣与痛苦。
“知莱!”莫知义厉声喊道。
本来守在献花那儿的莫知莱三两步地走到了卫母身边,而他刚站稳,便轮到了董添的顺次。
莫知莱在心底冷哼一声,在对方想要张口时,强势地发动了自己的伴生天赋。
景天裁盯着着眼前人张嘴像是说了句什么,却并没有发出声音时,不由自主地捏了把冷汗。
站在他身边的卫母一直微微低头垂眸,根本没有注意到眼前突如其来的战斗。
莫知莱冷眼瞧着眼前人的脸从嘲讽得意变成了不知所措,只觉得畅快无比。
他跟景天裁对了个眼色后上前扶住了董添:“这位先生您身体不适吗?”
莫知莱没有刻意放低音量,相反此言一出,许多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们身上。
他刻意用后背挡住众人的视线,用了个巧劲,让董添被绊了一下。
这下看来,就像是这位戴着墨镜的古怪先生身体欠佳差点晕倒,然后被人给扶了起来。
董添因为自己突然失声,准备好的台词压根没办法说出口,气得一肚子火,没想到还不知地板滑还是怎样,居然还差点摔倒!
如此心气不顺之下,他一个使劲想要推开扶着他的人,却在抬眼时,瞄到了一张剑眉星目、菱角分明的脸庞。
他情不自禁地捏紧了对方的衣袖,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后者皱眉看了他一眼后,扶着他走出了灵堂,将他带到了一旁空闲的屋子里。
“你还好吗?”莫知莱刻意拖延了一下进程,将张口询问的时间控制在了发动天赋后的三分半时。
董添见这样一个极品帅哥离他这么近,倒是一下忘了刚刚还说不出话的事,他连忙张口:“我头晕还恶心,好难受。”
等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回来了,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莫知莱心里都快烦死了,明明就是被人绊了一下,还能这么自然地扯谎,而且还一直用信息素往他身上粘。
“屋内的空气不流通,人多信息素也杂。”
莫知莱说的时候目光直接落在了董添的脖子上,他的衬衫领口开得很大,露出光洁白皙的锁骨和肩颈。
那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遮挡,说明这个人连控制信息素的颈环都没有戴。
扫过后莫知莱将房门打开:“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他说完转身欲走,却被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
莫知莱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进入战斗状态,要不是理智还在,他想必会先来一个过肩摔,然后揪着这小子的领子再给他一记迎面拳。
可惜身后人压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还以为这一瞬间的僵直是调-情开始的信号。
“我的头真的很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一见到你就这样了呢。”董添的手顺势向下,“我的车就在外面,离这里二十分钟的地方有一家私人会员制的高级温泉会所,我想看你的肌肉在私汤里会不会变红哎。”
莫知莱觉得这人大概是脑子有些问题,要不然怎么会对刚见面不到十分钟的人示爱。
他闭眼正准备再次发动天赋时,耳机里传来莫知义微微气喘的声音。
“不准发动天赋,太频繁会被识破的。”
莫知莱在瞬间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而他的不回答显然被董添误认成了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