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的书看得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总被霍砚舟温沉的声线吸引。原来他讲英文也这样好听。
阮梨干脆合上书,一边听着霍砚
()舟开会,一边看眼前的画。
梨洲汀的那个春夜,被梦境惊醒的霍砚舟,阮梨在一点点想象,试图复刻那晚的情形,想知道她是如何入了画。
她想得太过投入,以至于霍砚舟结束会议走过来都没能察觉。
“在想什么?”
“在想……”阮梨倏然抬头,“你忙完了?”
“嗯。”
霍砚舟的视线也落在画卷上,凝神片刻,他淡然道:“这首诗还有下半阕。”
“嗯?”
霍砚舟解开衬衫的袖扣,将熨烫平整的白衬衫一层一层挽上,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帮我研墨?”
阮梨微怔,旋即弯起笑,“好。”
夏夜阒然,书房灯光软黄。
温柔光晕之下,霍砚舟提笔,阮梨放下手中的墨锭,宽大的衣袖下皓腕细白,她眼底笑意盈然,“像不像古人常说的……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霍砚舟眼底凝着笑,退开半步,“过来,笙笙。”
阮梨讶异,走近,霍砚舟将紫毫笔递到她的指尖。
“我题?”
“我们。”
霍砚舟捉着阮梨的手,微微俯身,两人的气息交织,柔软的笔尖在画卷上徐徐晕开——
半盏风月
且共白首吟
阮梨看着画卷上的诗——红蕊清梨,寂凉春庭雪。
这是三年前霍砚舟题的。
而今,这诗终于有了下半阕。
执子之手,白首成约。
“这是礼物吗?”阮梨轻喃,只觉得眼热。
霍砚舟轻吻她的耳尖,“是我每一天都想对你做的事。”
胜过无数个我爱你。
阮梨缓缓转过身,仰起头,“霍砚舟,我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嗯?”
“你闭上眼睛。”
霍砚舟深湛眸底敛着笑,依言阖上眼。
阮梨从睡袍里摸出那张卡片,“你把手伸出来。”
硬质的卡片被轻轻放在霍砚舟的掌心。
“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霍砚舟睁开眼,视线里一张白色卡片,上面落着漂亮隽秀的小字:
无人及你
Noonebutyou
是阮梨的字。
霍砚舟倏然抬眼,阮梨乌软的眸中盛着亮晶晶的笑。
“霍砚舟。”她开口,温软的音色,“谢谢你爱我。”
往后余生,
关于爱情,
无人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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