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第一次,她的面前,出现了救兵。
希望就在眼前,不同于自欺欺人的一张假符,这是活生生的可以帮助她的热心肠又有能力的人。
也许,她还能挣扎一下,努力抓住最后的希望,拯救一下自己。
她面对两人抬起了头,无助的双眼泪如雨下。
“不要哭,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苏木从小到大没有哭过,这样的感情宣泄方式对于他而言太过极端,他永远不可能让自己的眼睛里流出泪来。
可周小敏越是听他这么说,越是哭得厉害。
女孩子哭成个泪人,凄楚的哭声听得苏木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缓和这样的局面。毕竟,自己可不是陆辰光那种对女孩子处处留情的人。
陆辰光顶着处处留情的帽子,抽了几张卫生纸递给周小敏:“先不哭了,哭久了明天眼睛会肿的。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们俩好好说说。”
苏木站在一旁,盯着陆辰光递送卫生纸的手,呵,还真是有来有往。
陆辰光背心凉凉的,瘆得慌,一回头,苏木却已经把头转开。
“我去洗一下脸。”周小敏低着头往盥洗间走去。
陆辰光这才拉着苏木捂着嘴低声道:“待会儿她出来,你别再说哭这个字了。”
苏木面无表情:“我的人生里本就没有这个字。”
陆辰光嘀咕道:“说的好像你没哭过似的。”
苏木眼角闪了一道寒光:“难道有吗?”
“没有。”陆辰光才不会告诉他上次生病时梦里哭着叫师父这件事,为糟老头子而流的眼泪不算!
周小敏洗完脸出来,崩溃的情绪稍微收敛了一些,只是眼睛还红肿着,交握的双手微微发颤。
“你坐这里。”苏木把椅子让出来,他实在不想再看她坐在破沙发上。
陆辰光倒是不讲究,一屁股差点把沙发给坐塌。
“哎哟!”他揉揉屁股墩,起身一看,竟是被钻出泡沫垫的小弹簧给戳的,正好在屁股瓣中间裤缝处勾了一个洞。
苏木扶了扶额,这小子到底是缺心眼还是故意的?
一个垮得不能再垮的小插曲,让周小敏破涕为笑,胸中的郁结消了些许,接下来要讲的话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我爸……不,确切的说,是继父。他最近几个月染上了赌瘾,又开始酗酒,工作也不顺,心情烦躁的时候就总是拿我出气。”
周小敏的声音还发着抖,但她尽量保持镇静,不让自己因为痛苦而变得语无伦次。
“你们看——”她拉起衣袖,暴露出深深浅浅的淤青,“这些都是他打的。”
这些陈旧性伤痕里,竟然还有一个类似烟头的烫伤!陆辰光一下子拍案而起,临时当做茶几的小桌子几乎被他拍散架,要不是苏木用符术将分崩离析的桌腿又给粘了回去,本就贫穷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