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愉悦的许大茂刚进屋,就被挺着肚子的秦京茹质问:“你下班不回家这么晚回来,又跑哪去了?”
“京茹,我当科长了,现在和傻柱一样了。”许大茂没废话直截了当,“怎么样,你男人厉害吧!”
这句当了科长一下子把秦京茹的猜疑都给打散了,她激动地抓住许大茂的胳膊,说:“大茂,你太厉害了,说当领导立刻就能当上,太棒了。你当了科长,那我不就是科长夫人,明天我回娘家,好好显摆显摆。”
“会什么娘家,大着肚子,老实在家待着。这才哪到哪,一个小小的科长夫人就把你乐成这样,将来你要是当了厂长太太,你还不得乐死!”
“真要是能当厂长太太,那我死了也值!”秦京茹喜笑颜开,又问:“你这么晚回来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下班后一直折腾到这会儿滴水未进啊,你给我下点面条,不,不吃面条,现在天天吃面,家里还有馒头吗?”
“还有三个馒头。”
“你给我把馒头炸一下,我就着臭豆腐吃,臭豆腐还有吧?”
听许大茂要吃臭豆腐,秦京茹面皮抽动了一下,不过她没反对,而是说:“有,过完年你买的那罐还没吃完。”
“那就好,要不是你怀孕闻不了这个味,它们绝对留不到今天,一会你把馍炸好,我拿到外面吃去。”
“不用,自己爷们吃饭再去外面,好像我多恶毒似的,你就在屋里吃,我忍着点。”
不多会,香喷喷的油炸馍片被端上桌,秦京茹戴上口罩,一层层慢慢地打开臭豆腐外包着的油纸,臭味由弱变强的冲击秦京茹的鼻子,让她不得不张嘴呼吸。夹出三块臭豆腐后,她忍着恶心看看里面,还有五块,又多夹出一块。她又仔细地把罐子包裹好,仿佛像对待家传宝贝一样,害怕它破损任何一点。
包好罐子,秦京茹捂着戴口罩的嘴把四块豆腐乳也放在桌上,然后远远地退到卧室,打开窗户,靠在旁边。
许大茂见状,说:“你要实在闻不了,我出去吃得了,你别站窗口,着凉怎么办?生病对孩子不好。”
“没事,我穿的厚,你赶快吃吧。”秦京茹依旧捂着鼻子,“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会喜欢这一口。”
许大茂拿起盛臭豆腐的盘子把它放在自己面前,闭上眼贪婪的深吸一口气,回味了半天,才回答秦京茹的问话:“其实我早先也不喜欢吃臭豆腐,可是前几年有段时间我吃啥都吐,就是这臭豆腐没事,是臭豆腐救命了,后来我就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味道。”闻着臭豆腐的味道许大茂表情轻松,但提到“前几年”时他的语气重了不少。
秦京茹不喜欢臭豆腐的味道,没在这上面纠缠,再问:“大茂,你成了科长,工资会涨多少?我听说傻柱都拿六、七十了,你不会比他低吧。”
“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比他低呐。”许大茂说的坚定,心里却打鼓,转念一想有了解释:“不过傻柱现在还负责外面给人做席,你说的六、七十里应该还有那个钱,如果单是一份工资他肯定没我高,毕竟他就是个厨子,再是食堂主任也就是个颠大勺的。我这宣传科,可是拿笔杆子的。”
第二天早上,许大茂特意起了大早,一直听着中院的动静,等时间差不多了,推着自行车到了中院,看傻柱和于莉一个推车子,一个挺着肚子跟着,他快走两步,到了跟前,说:“傻柱,哥们今天也是科长了,咱俩又平起平坐了。”
他的话被后面出门的二大爷给听到,二大爷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羡慕妒忌涌上心头:这俩有什么能耐,一个就会炒个菜,一个只会摆弄放映机,哪一个比得过我六级锻工的价值,怎么他俩一个个的成了领导干部,我就还是个普通工人,老天爷不长眼啊!
傻柱看看满脸得瑟的许大茂,轻轻地说:“一个副的,能跟正的比吗?”
“你别得瑟,我早晚成为正的。”
“等你变成正科长再说吧,许副科长!”傻柱绝对是故意的,把“副”字说的格外清晰。
“成,傻柱,你给我等着!”
三大爷在屋里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什么正的负的,科长?许大茂当官成科长了?那我是不是要和他恢复下关系,好让他帮忙给解放安排下工作,傻柱真是不念旧情。
到了厂门口,傻柱被值班的郑习给拦了下来,“这许大茂走什么狗屎运了,竟然一步从小工人成了副科长,还差点顶了金大锤的位置。”
“什么走狗屎运,我刚才路上想明白了,从不索要山货时,他就开始布局了,他是想通过做好事,让群众夸奖,再和其他放映员对比,当问题爆,差距一下子显现出来,领导眼又不瞎,当然能看出好来,他不就成功了。”
“这王八蛋太狡猾了,原来他也没少要东西,去他家调查时,他屋里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就是白面也仅有小半袋。”
“好东西他早藏他爸那了,自打上回他家被偷,他就不往家拿好东西了。”
“那他这还是因祸得福了。”
傻柱摇头道:“算不上,以他的性格,即便没有偷窃的事,他也会提前把东西搬去父母家。”
“那他坑大锤的事咱就这样算了?”
“你不是之前也不喜欢金大锤收放映员送到东西嘛,他现在这样不是也算咎由自取吗?”
“那不一样,大锤要是自己事,那是咎由自取,可这会明显是许大茂挖坑让事情爆,把大锤给坑了。咱得想办法报仇,估计金大锤也是一样的想法。”
傻柱拍拍郑习的肩膀,道:“你跟大锤说,让他现在最好别动,老实待着,偷奸耍滑得来的东西注定长久不了的。许大茂不仅偷奸耍滑,还喜欢得瑟,早晚会有人替我们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