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张了张嘴,却是只字未言,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席遇从报告厅出来后,没有回寝室,而是直接回了家。
途中接到沈郗眠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
“家。”他回答地言简意赅。
沈郗眠纠结几重,终是开口道:“我跟你说啊,美术系的那个系花上午又来找我了,这次托我转交给你一支画笔。”言及此处,他有几分唏嘘,“那画笔真是不错,可见她也是用足了心。不过没有你的同意,我也不敢随便收下,谁让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呢?你说你的态度都这么了令人心碎了,她还……”
席遇似乎并没有听他说下去的打算,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在一旁,倒床便沉沉睡去,这几日睡眠不佳,他是真的有些疲惫。
又一次,他在大汗淋漓中醒来。
坐起身,茫然四顾。
入眼是一片凄惨的白,漫漫无垠。
又梦到她了。
不过万幸,这次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以往的她只有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等他准备叫住她时,却惊觉,原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
他滚了滚喉咙,随意拨了拨额前睡得有些凌乱的黑发,起身下床,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翻出一本素描本。
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似乎早已养成习惯。
素描本上千篇一律的画着同一个人,翻动间,显露出夹杂在其中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穿着灰色的长大衣,怀里拥着一束鲜花,身形高挑,气质脱俗,明明在笑,却压不住眉目间的若有若无的冷清。
他轻轻拿起,注视良久,倏地,微扯了扯一侧的嘴角,几不可察。
☆、校园卡
中午在食堂吃过饭,舒觅与简娅她们分别。
进学生会不过几天,内部运作都还没熟悉起来,她便被兜头安排了一堆工作。
一会儿要去学生会的办公室值班,说是值班,其实不过在里面干坐一个小时罢了,等着看有没有哪个部门的人来交资料或者盖章,倒也轻松。
离值班还有些时候,她想着去图书馆借几本书打发时间。
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湘行散记》,津津有味的品读起来。
是沈从文对妻子张兆和那段脍炙人口的表白:
我行过很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可她最喜欢的还是《雨后》里那句: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最朴素的文字,方能打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