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你就要进宫参选,其实你心中清楚,皇宫对你的婚事已经做出了安排,进宫选秀不过是个形式,遮人耳目而已。
“如今,你与你继母就绑在一条船上,你不是她亲生女这一点已经成了说不得的秘密。往小了说,这是混淆血脉,往大了说就是欺君之罪。帝王家的女人,父系母系必须来历清楚。
“如果你没有深陷局中,大可以将你继母冒充之事大白天下,让她变成一个笑话,可如今你自己骑虎难下,唯一出路,也只有一如既往冒充下去,说不定当初你继母阻止你进宫并非嫉妒,而是她发觉了隐藏的祸患,想要改正。
好也罢,歹也罢,你如今必须跟燕候一条心,否则,让燕候知悉实情,下一个死得就是你。”
于榴玥苦笑:“是我太天真了,我还以为大皇子心悦我,我就能借此摆脱继母的压制,却原来跟我父亲一样,竟是为了燕候这个助力!”
上一世于榴玥与燕候的关系贾琏不知道,这一世,贾琏希望有所改变,毕竟,相对于五皇子那种多疑的文人秉性,大皇子这种爽朗大气更适合做一个君王。
大皇子胸襟广阔胸怀大志,跟小皇帝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大相径庭,所以贾琏希望这一辈子大皇子能够雄起胜出。
大皇子还有一个让贾琏喜欢的地方,他的母亲只是皇帝自小的侍女,且早逝,没有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这样的皇帝上台,没有后家掣肘,会真正依靠朝臣辅佐。
不似三皇子的母亲吴贵妃出身学士府,五皇子的母亲来自江南望族顾家,这种人上台之后,大约跟小皇帝亲政一般,重文轻武,自以为是,总以为每个武将都心怀不轨,有不臣之心,于是先疑心,后打压,最终对功勋老臣大肆清洗,总要把人拿在手里捏面人一样才会安心。
到后来,功勋卓著武将要么被加害至死,要么龟缩保命,军权高度集中,造反的没有了,却是一将难求了。以至于海疆战事爆发无人可用,只好在仓促之间启用权贵,结果一败涂地,堂堂郡王成了阶下囚,不得不赔款求和送美人,堂堂帝国屈辱苟安。
尚武的大皇子从此被朝臣厌弃,也被君王放弃,失去了夺嫡的资格。结果,五皇子这种只会指手画脚的酸文人成功上位。
前世哪怕大皇子兵败,在贾琏心里,他也比五皇子有资格继承皇位,至少,国家有难,他敢于舍身扑救,虽然没有力挽狂澜,却败在军中无良将。跟他一个年轻皇子真心没有多大关系。
五皇子战前不敢出头,事后却跳出来横加指责,偏生他讨了文人好,都夸赞他仁义。
大皇子尚武,他若得势,至少可以逐步恢复武将的元气,否则,当今皇帝是赔款嫁女,再下一个皇帝五皇子登基,必定延续重文轻武的陋习,再有战事爆发,只怕就要割地求和了。
以此类推,年年赔款,再强盛国家也会逐渐衰弱,那些尝到甜头倭寇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绝不会因为你送了金钱漂亮女人就会不好意思再上门来。只怕到时候会打破国门,不问自取了。
而眼前这个于榴玥,爽朗大方,聪明伶俐,满腹诗书,足以抓住男人的心,也有辅佐男人的能力,或许她就是那影响朝局走向的蝴蝶翅膀。
贾琏心念一动,于榴玥上一世能够活下来,稳坐大皇子妃的位置,估计是慢慢磋磨之下,自己明白了,慢慢跟燕候府妥协了,这一世,贾琏要做的就是缩短她这一段不必要的磨合期,帮助她快速进入角色,遂劝道:“燕候依然风流,他对你却是真心,当然,他以为你是他的血脉,这个秘密既然不能公之于众,何妨当成真的,顺势导之,为我所用,大皇子志向高远,姑娘不甘平庸,岂不正好良配?”
于榴玥喃喃:“宫中岁月,不是女子本身有能力就能平安顺遂吧?燕候,我父亲,可以依靠吗?”
贾琏慎重的点头:“会的,无论是燕候还是你父亲,都知道圣上恩宠的重要,只要你能带给他们这些,他们就会以你马首是瞻。”
于榴玥望着贾琏坚毅的面容,心中蓦然一动:“倘若我有你这样一个兄长,该有多好!”
贾琏闻言一笑:“姑娘说笑,贾某可不敢高攀,不过,按照燕候与贾府的关系,咱们算是世交,令表兄水淩唤我一声世兄,如此姑娘唤我一声世兄也使得,虽然与姑娘并非血脉至亲,若蒙姑娘不弃,今后但凡有所需求,贾某能力之内,必定全力以赴!”
于榴玥闻言一笑,将身一福:“无论世兄真心假意,我都当成是世兄一片真心,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从此我就称呼贤伉俪世兄世嫂。”
贾琏抿嘴咳嗽:“出来吧,你被发现了!”
凤姐咯咯笑着走了出来,亲热的挽上于榴玥:“哎哟,我就听说二爷领回来一个天仙美女,我就想来瞧瞧,原来却是妹妹,我这一向身上不舒坦,久未得见妹妹,妹妹一切可好,听说妹妹红鸾星动,得配良缘,大皇子英明神武,这可是常人求不来的福气,恭喜妹妹,贺喜妹妹!”
于榴玥可是豪爽的女子,看着凤姐吹弹可破的肌肤,这般性子跳脱,说话毫无遮拦,偏生贾琏不以为忤,反是满脸宠溺,心中微微嫉妒,笑道:“倘若可能,我倒想跟姐姐换一换。”
凤姐一愣,瞟眼贾琏,这话怎么歪了呢?
于榴玥一笑:“只可惜,我亲娘死的早,没有姐姐的福气,不,刚刚少爵爷已经认了我是世妹,就不能再叫你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