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愿让姑娘受苦受累。”穆晴苑哄道:“姑娘为何不能将家产拿回,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为何要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出去受苦受累。”
胡蝶沉默片刻,打起精神问道:“那你要怎么办?”
她这回不再客气,眼里也不像之前那样,含情脉脉地看着穆晴苑,这回胡蝶的语气有些冷淡:“只会说大话的话,可是说服不我的。”
穆晴苑微微一笑,“那就需要姑娘的配合了。”
在胡蝶困惑的目光中,穆晴苑慢慢地贴近对方,低声耳语了几句。
胡蝶的表情精彩纷呈,狐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不举吗?”
这副样子,才更像是穆晴苑第一次见到胡蝶时的景象,警惕,而又疏离。
穆晴苑没有回答,摊开手掌,在胡蝶好奇的目光中缓缓拔剑。
‘铮——’
胡蝶扑通倒地,捂着伤口狰狞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穆晴苑冷淡地说道:“只是想试验一下。”
试验一下,你到底有什么水平。
“果然如此。”穆晴苑若有所思地说道:“这里距离槐树太远了,你的力量应该大打折扣了吧?”
胡蝶不甘地问道:“你是怎么现我的?不对!难道是陈瑶那个贱人告诉你的?”
穆晴苑摇摇头,“是你破绽太多了。”
从一开始,胡蝶的行为就充满了刻意。
连上吊自杀都那么假,穆晴苑压根就没把胡蝶的话当真,全然就是当成跳梁小丑,在自己身边卖力费劲地‘表演’。
“我哪里……露出破绽了……”胡蝶咳出一大口血,恶狠狠地说道。
“呃……你的妖气很浓。”穆晴苑实话实说道:“行为也奇奇怪怪的,不像个正常人,不过主要还是妖气啦,太浓了……每天用灵力塞住鼻子真的很麻烦。”
“你……”胡蝶气的又咳出一大口血,“你凭什么……”
“对了,还有你们自曝的行为太蠢了。”穆晴苑撇撇嘴,“昨晚你们装神弄鬼也太刻意了……若是真的有鬼,说不准还真能吓到我呢!”
胡蝶被穆晴苑语气中的促狭给惊到了,“你竟然……你竟然……是我小看你了。”
随即,她又泫然欲泣地哭诉道:“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公子!放过奴家吧!”
穆晴苑被对方的变脸给惊到了,“你竟然可以这么……无耻吗?”
“公子……我小小年纪就被家人放弃,全靠着母亲的悉心照料才活到现在……可是母亲死后,我又落入了两难的困境……只好寻得好友相助……你能不能不要杀我?我可以誓!”胡蝶保证道:“绝对不再犯事!”
穆晴苑摇摇头,平淡地说道:“你说谎了。”
“你根本就不是寻得好友相助……我猜,你就是那个‘好友’吧?”穆晴苑十分语气冷淡,“槐树精,你不会愧疚吗?胡蝶那么信任才把躯体给你,你却把她封印在槐树里。”
胡蝶——应该说槐树精才对,此时是真的被震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昨晚那棵槐树叫的可比你好听多了。”穆晴苑用剑指着槐树精,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句‘救命’……你当真完全听不到吗?”
穆晴苑一番话仿佛把槐树精给炸懵了,她怔怔地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不可能……我明明把她关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穆晴苑的眼底划过几分嫌恶,“你方才说的故事,半真半假,真的是故事,假的是你。”
“故事的确是真的……”槐树精回道:“但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槐树精哭诉道:“我修炼多年,却始终无法离开那个地方,我好像永远只能在那个院子里待着,看着四季变换,看着人来人往,而我却永远都只能停留在原地!”
槐树精不甘地说道:“我恨啊……我不甘心啊!我试过很多人……他们都被我吓走了,只有胡蝶愿意听我的诉说……慢慢地,我们就成了朋友。”
槐树精满脸懊悔地说道:“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明明都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可是胡蝶偏偏又激起了我的欲望!”
槐树精的眼底闪过几分狂热,“胡蝶求我帮忙,我就想到了……我可以用她的身体离开,只要交换魂体……”
槐树精瞪大眼睛,“我成功了,胡蝶原先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待在院子里可以不受任何事情的干扰,也不必被那些男人……看低,可渐渐的,她也觉得孤独,她又想念起可以自由行走的日子……但我舍不得……我其实应该把身体还给她的……但我舍不得啊!”
槐树精痛苦地说道:“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那我就可以留在黑暗,但我见到了太阳,那我就开始惧怕黑暗……不能行走,无异于置身黑暗。”
穆晴苑冷哼一声:“你倒是有几分文采,但你就没有想过胡蝶也不愿意置身黑暗吗?”
“那是她蠢!她自己愿意和我换的!”槐树精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凭什么要迁就她?我帮助她的事她倒是只字不提……”
“所以陈瑶是你请来……帮助胡蝶的?”穆晴苑抽了抽嘴角,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槐树精得意地回道:“没错,她就是我专门请来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水平?她可是远近闻名的狐狸精……真骚啊……那狐媚子的味道都快熏死我了。”
穆晴苑摇了摇头,不想再听了,举起剑正欲一剑砍下,槐树精连忙喊道:“住手住手!你杀了我,胡蝶也会死的!”
穆晴苑停住,皱眉道:“真的?”
“这个身体是她的,你杀了我,她也活不成。”槐树精得意地说道:“省省吧,你拿我没办法的。”
槐树精:等我哄住这个男人,等下把他骗回去回去就把他宰了。
穆晴苑眯起眼睛,“看来你还是有别的心思。”
她在储物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缚妖索。
槐树精的脸瞬间垮了,“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