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我收到一个好消息,那绵堂今日会被村长邀请参加村里地主宴请,估计时间要花上半日,只要他不在场我终于又可以收取我的保护费了。
我们近来赌风很盛,赌博的形式多种多样,都是简便的赌博方法,比如扔石子、猜火柴棍儿等,赌资一律是粮食,别的东西我们没兴趣。
阳光明媚,院长嬷嬷外出,阿香和田氏基本上对我们这群小孩无力招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外出偷喝花酒去,所以,正是放博的好日子。
我在自己地盘天井口继续支木板,起正放了一个草编菜篮,方方正正写“走过路过,留下买路钱;没钱就赌”。
官副民反。
今日,格外严格,只要是上个茅房都要经此路,逼上梁山的穷光蛋阿五驴、小马六,这一对虚弱又坚强的难兄难弟,企图穿越不纳粮,被我们撞个正着,他俩倒是默契十足阿五驴向左飞窜,小马六向右狂奔。事实他俩忽略鬼哥仅次于那绵堂身手,鬼哥例无虚地先向阿五驴一肘子捅倒,小马六身后被鬼哥飞过来的拳脚还是一个不落,招架不住飞脚后,他聪明抱头蹲点“饶命,老猫。”
鬼哥毫不费劲左一把抓起小马六,右一把抓起阿五驴,提溜起来,我用一种拌了蜜语调“跑啥呀,强身健体呢,交粮,还是赌一把呗,小兄弟。”
阿五驴忙不迭地说,“猫姐,我们赌不过你。”
小马六油滑上脸,开始涎笑,“猫大,赌赢有啥”
我揭开赌博迷局“掷股子,赢了这只烤兔归你,输了也好办,我踢你屁股一记。选哪一个”
小马六和阿五驴面面相觑,不用猜也知道他们会赌,因为鬼哥烤的兔子外焦里嫩,飘香十里,他们俩的魂牵梦萦窥视兔肉。对于两位常年挨揍的皮肉,这样的赌注实在太划算了。
小马六满嘴生津喉并有抽搐,强咽口水“赌”阿五驴肚子配合翻江倒海嘀咕嘀咕叫。
不远处鼠一、二狗子窃贼般躲藏在墙角下,从墙角探出头来,像伸长了脖子的鼹鼠一样去观看即将开场的赌局;油四鸡灵敏扑腾上树,苦瓜着脸观看他磕头换贴的兄弟;猪肉三企图一叶障目掩藏在锅盖下,移动的锅盖贴着墙过;牛八悄悄立于不远处石头旁,恰好一棵粗状的大树掩饰其身形,他现在变得悄然像个鬼。
好戏开锣。
我随手抄起碗,把股子哗哗地转,然后往地上一扣“要单要双”我抬头看这这两位二楞子。
大家都屏住房气,两位二楞子正在艰难抉择,树上的、墙角的、锅盖下的兄弟们已仗义执言,热烈帮助他们做选择。
鼠一毫不动摇地举起整只手臂“是单单单单”
二狗子竭力举双手“是双双,双,双”
油四鸡踊跃地卖弄其居高临下的优势“我瞧见啦,信我,是单”
猪头三用了压倒性的飙高音,他在锅盖的掩耳盗铃下已成功移动到达我的左上方,我仰望着他,那真不好受,那家伙除了振聋聩的高音“双,双双”,口水说不定还有鼻涕全对着我纷落如雨。
我抹着口水“你他妈杵在这里做什么,交保护费没”
猪头三马上露出失忆表情,这是被小马六带坏的。
我再给小马六两三秒钟时间“三、二、一”
小马六急起直道“单”
我不给他们机会,快掀开了碗,快看一眼就把碗摔飞了。喜怒难分辩地大叫“哎哟妈呀你们这两龟孙子有福啦”,我同时一把抄走股子,快得不能这帮龟孙子观看清楚。“真真有福”
黑吃黑因为他们现在就算赢了也是死无对证,股子已抄回我的手中。
我笑逐颜开活动着脚力,松松筋力,鬼哥保持标准打手该有的样子,两只狼走向两只待宰的绵羊。
这时的鼠一、二狗子、油四鸡聪明的选择失聪,龟缩;连呆头呆脑猪头都懂得马上远离风暴中心,小步往后撤回,这个过程序不影响他们彼此交换着幸灾乐祸的眼神,这穷极无聊的时光中,这一幕也是快乐的。
两只绵羊小马六和阿五驴终于明白可能要挨胖揍一顿时就都全身瘫软地上。
我笑逐颜开在他俩身边,笑得让他俩错愕于孤儿院一霸竟然如此灿烂“我养股子说了,开了一个双豹。”
结果是双方欢喜我不怎样喜欢节省力气,对俩位兄弟屁股踢“1、2、3、4、5、6、7、8、9”
即便如此,两位痛苦并快乐着,因为他们现乐此不疲的抓起免腿大口大口的啃,在地狱到天堂间淋漓尽致感受,“好吃,好吃,好好吃。”
猪头三口水滴答地观看着,我一挥手,鬼哥把剩余兔肉一摊放在石头上,对这事反映最快二狗子已经扑了上去“谢,老猫”
猪头三用屁股把现场夺食的兄弟拱开,狠准稳抢到一大坨,猪八戒生吞仙桃表演,撑得撸直脖子,直瞪眼。
“莫抢莫抢呀,我们人人有份。”油四鸡居然摆出了文明人的架势,因为他从树下窜下来需要些时间。
这帮混蛋蹲着、坐着、站着,风卷残云般吃着。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