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知道戴冠和赵颂关系的人也看向他,开始嬉笑讨论:“好兄弟抢走了媳妇儿,这得多窝囊啊,还能吃喝得下去,看来真是个废物。”
“就是,就是,这也太没种了!”
这类人大部分是不学无术的,也不知道戴冠在诗会上的事情,因此乐得嘲讽别人,满足自己的龌龊心思。
但是也有一些人是去参加了诗会的,知道戴冠一鸣惊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运,但绝不会轻易出言嘲讽,而是等着最后看看戴冠怎么选择。
这其中,就有胡氏二房的长子胡玉,也就是那个励志读书,已经中了秀才的家伙,他此刻就表现得很镇定,但也有所期待。
主要是戴冠在诗会上的两首诗写得太好了,他本能的希望有更好的诗词能供自己品鉴,其次是以自身利益来论,戴冠的分量比起赵颂家轻多了,胡娴若是维持婚约嫁给戴冠,那之后分家析产,二房就会很占便宜。
“戴冠,该你出手了,别让我失望。”
胡玉嘀咕一声,举杯遥敬戴冠,也不管戴冠看没看到,他一口干了杯中
酒。
见没有其他人献诗了,县令拍板道:“还有人要献诗吗,没有的话本官就宣布最后的排名了,赵公子此诗意境深远,寓意最佳,当得第……”
那个“一”还没说出口,听得有人喊道:“且慢。”
他皱眉看向发声之人,发现正是戴冠,众人也轰然看了过来,要来了,戴冠总算是要出手了吗,他会写出什么好诗?
“你有诗词献上?”
县令面色不悦,显然没料到有人比他还会抢风头。
戴冠不紧不慢站起身道:“我本来是不愿参和的,这事儿关系到我的颜面,众所周知,我跟胡娴小姐有婚约在身,无奈家中遭遇变故,在下前些时日也荒唐无度,醒悟之后自觉配不上胡小姐,本想退婚,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
胡小姐聪慧无双,看出我之所想,所以才借老夫人寿诞之机,行这文雅之事,解我尴尬境遇,在下感激不尽。”
“既如此,你又何必横生枝节?”
县令这是在帮着赵颂说话,没别的意思,赵晗是他手下得力干将,对他很是忠诚,自然要帮一下自家小弟。
“只因他赵颂品行恶劣,他不配!”
“你们可知,这厮之前跟我极为要好,后来觊觎胡小姐美貌,趁我家中变故意志消沉之际,故意天天找人拉我花天酒地毁我心智。
还伙同添财坊敲诈我一千两银子,更是怂恿我主动退婚,见我不肯,就趁我酒醉要害我性命,把我推下河中,
若不是家中福伯相救,我早已命丧黄泉,此等卑劣之徒,试问胡小姐嫁给他,可有什么好的下场?”
“竟有这种事。”
“这样太缺德了!”
“不要脸,卑鄙!”
众人闻言纷纷炸锅了,看向赵颂的眼神变了味道。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赵颂见自己的龌龊事曝光,顿时气急败坏,连忙解释道:“你们别听他瞎说,花天酒地是他自己心态崩溃,我好心陪他而已。
至于那赌债,是我输了钱,但是他主动说记到他账上的,我本来不愿意,没有帮人还赌债的道理,但是他坚持,我也就作罢,想着以后还他钱就是了。
就在前几天,添财坊的人前去要债,我还拿了钱前去解围,胡小姐可以作证。”
众人见说,又议论纷纷看向胡娴,好事者问道:“胡小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胡娴脸色尴尬点头。
众人又沸腾了,看来戴冠果真是胡说,不然胡小姐为何会为外人作证?
“那把人推下河呢?”
又有人问,赵颂理直气壮道:“当时大家都喝醉了,互相扶着走,是他踩空了掉下河里,我立马就跳下去救人了,我家仆人可以作证!”
“仆人来了吗,叫出来作证!”
众人不嫌事大,纷纷起哄。
一个小厮走上前来抬头挺胸道:“我给公子作证,当时是戴公子失足落水,我家公子立马下去相救,奈何公子不会水,我只好先救公子上来,至于戴公子,是
他家福伯救起来的!”
“事情已经清楚了,戴冠家里遭遇变故,自己变得自卑,才疑神疑鬼以至于胡说八道,我是清白的!”
赵颂一顿抵赖就取得上风,得意洋洋,再说有县尊撑腰,今日戴冠定当身败名裂。
“戴冠,你好大的胆子,本官当面,你也敢胡言乱语诬陷好人,你这是眼看在诗词上胜不得赵颂,就使用这种下贱的招数,真是贻笑大方!”
“哦,是吗?”
戴冠气笑了,盯着县令道:“那你们都听好了,我这首《品令》,让你们都开开眼。”
戴冠昂头负手,老气横秋念道:“更休说,便是个,住世观音菩萨。甚今年,容貌八十,见底道,才十八。莫道寿星香烛,莫祝灵椿龟鹤。只消得,把笔轻轻去,十字上,添一撇。”
众人听完,如雷贯耳,纷纷侧目,震惊当场。
“这……这也写得太好了!”
不知是谁忍不住赞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