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谋其事,都已经是主任级别的钱父,怎么可能在年关前后还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呢?
这话钱父说给钱莉听,她可能信,但云苓是一点都不信的。
她将人家的跑前跑后记在心里,决定回东北后给钱莉多分配一些任务,到时说不定还有利于推选上工农兵大学。
云苓都替小伙伴把未来的道路想好了,最起码如果真有打算,现在就多一份胜算,如果没有想法那也不亏。
而此时的钱莉正啃着桃酥满嘴是渣,全然不知她爸和云苓早已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只能说傻人有傻福罢了。
谈完正事,云苓察觉出对方有些心不在焉,忽生起一丝好奇心。
她防不胜防地突然开口:“你和那个俞同志……怎么样啦?”
钱莉擦擦嘴,情绪低沉:“就还行吧。”
云苓看出她的不自然,小心翼翼地试探:“怎么个还行法?”
她故作轻松:“就那样呗,出去吃饭聊天,也看了电影。”
“那你俩这算是定下来了?”
“也不算吧……我们好像把该做的事情都按部就班地做完了,但他也没主动跟我说‘要试着处一处’这种类似的话,我都不明白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其实按现在的惯例来看,他俩应该是已经算步入对象阶段了。
但听钱莉这意思是,对方并没有明确地主动表白,所以这种虚无缥缈的暧昧让她觉得很不安。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云苓觉得这话说给她听,不如直接说给俞怀瑾更有效。
“你要是抹不开面子,就问他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表观点,只提出疑问,他应该会给你答案的。”
钱莉点点头,有些苦恼:“你说得对。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都是我在纠结这些事情,每次也都是我主动,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云苓沉吟道:“你是觉得在这段关系中,你所付出的感情比较多,心理不平衡?”
钱莉沉默片刻,吞吞吐吐:“可能吧……我一直没有看到他想长远展的念头,也从来没明确和我说过想在一起的话,所以我也不知道在这个阶段我应该做些什么,或者说应该保持什么态度。”
云苓见她如今的样子,忽然明白了少女怀春带来的害羞、敏感。
所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这有情人的心绪变化啊……无外如是。
但钱莉来咨询一个没有情感经历的人,也真是过于盲目信任她了。
云苓沉思几许,斟酌道:“我不知道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怎么样的。但如果是我,我可能会快刀斩乱麻,把心里的忧虑考量都告诉对方。”
“如果他能拿出一个愿意走下去的态度,那就一起有商有量。但凡他有点回避或退缩,便没必要继续谈下一步。”
但云苓亦心知,她能说得如此轻而易举,是因为非局中人,无法知局中意。若有一日她也深陷情感之中无法自拔,可能也无法理智思考。
她并不希望如此。
钱莉听着觉得挺有道理的,但还是有些踌躇,犹犹豫豫地不敢直接与对方谈论。
云苓也理解,各人都有自己的处理方式,有些人果断,有些人优柔,无所谓正确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