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下彻底别睡了。
钱莉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换上厚衣服趴在窗边,还嫌弃看得不真切,又将玻璃上的冰霜刮掉之后,哈了一层热气。
不仅她起来了,卫国庆在隔壁听到有人打架也连忙爬起来,跑过去将两人拉开。
他来的时候只见陈良正托着嘴角出血的白利安,一脸严肃地质问邵桦:“邵同志,你上来之后二话不说就给白同志一拳,等他清醒了你可得给出个说法。”
邵桦眼睛微眯,散着戾气,全然不似平日温和阳光,盯得陈良有些心虚,但仍强壮镇定地与他对峙。
“你那点小心思,云苓根本不在意。”
邵桦嫌弃地看了他们两眼,不屑地讽刺:“不过他这人嘴臭,我给他几拳去去晦气,谅他醒了也不敢来找我。至于你打算在这个蠢货面前挑拨是非,那是你的事,别犯到我们头上,否则……”
他话音未落,但里面满满的威胁之意,傻子都能听出来。
邵桦到底有什么依仗陈良不晓得,但就凭敢直接揍白利安这一下,他就歇了要报复的心思。
他算彻底明白了,对面这几个新知青没一个好惹的。
陈良连忙撇清自己:“邵同志说的这什么话,我就是来扶白同志回来休息的,你们二人的恩怨可跟我没关系。”
“你识数就好。”撂下这句话,邵桦就回去睡了。
卫国庆见他们不会再生事,也跟着离开。
陈良见睡如死猪般的白利安,压根没有照顾的意思,将人扔上炕,连被都没盖,仰头呼呼大睡。
但没成想,第二天白利安根本没去找茬。
陈良摸不准是他不知道内情还是不敢去,晚上得空时就想去说道说道。
他敲敲门没人应,就自己推门进去,扑面而来的刺骨寒意令他打了个冷颤,刚迈进屋就闻到一股腥臭的酒味,白利安还是昨天那姿势安然躺在炕上。
陈良纳闷,这人怎么睡这么久?于是伸手推了推白利安,又喊了好几声,这才觉得不对劲。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探了探鼻息,一点呼吸都感觉不到,身体也是冰冷的。
忽然头脑一片空白,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陈良瞬间腿软,单手扶在炕沿边,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跑出去到斜对面猛敲云苓的房门。
云苓正要去诊所,见他脸色苍白得像鬼似的,一头雾水,“陈良同志,什么事啊?”
陈良话都说不利索了:“云、云同志,你快去看看白利安……他、他好像没气儿了!”
云苓眉目凛然,神情严肃,抬脚去看了白利安,一看那面相就知道不好了。
再一把脉探息,确认人已经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