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夫妻吵架在村里的热度几天就散了,毕竟谁家夫妻没红过脸没干过仗,没什么聊头。
村里消停了一个多月,秋收时候大家都累得说不出话,连钱莉都不再出去遛弯打听消息了。
云苓不仅帮林寡妇采了药,还帮她看了一下原来的方子。
县城老大夫开药很是温和,这方子在她看来,就是个补身体都没啥效果的药方,估计人家也是没法子确定病根不敢下猛药,所以这一张药方用了十来年。
老大夫讲究先养后治,但云苓给林寡妇的小儿子窦章把过脉,他的身体可以承受住一些猛药的冲劲,所以写了一张让林寡妇给老大夫过目,要是他们愿意用就用,不愿意也无所谓。
这种弱病随着孩子长大,一边体质增强一边加以锻炼,也不会影响日常生活,就是干不来重活。
但或许就这一点干不了活,就让在地里干活的农民觉得天塌地陷。
为保稳妥,云苓并没有一上来就下太多猛药,她虽觉得先治后养更有效果一些,但也想让窦章母子少点担心。
幸运地是,老大夫觉得这张药方可用,或许比他之前开的那张更好,于是便让林寡妇按照这个抓药。
这让林寡妇看到了新的希望,当晚回来就给云苓送了一篮子鸡蛋,数量不多,十个左右,但这估计是他们家能拿出来最大的礼了。
云苓没要。
这鸡蛋留给窦章补身体用,她又不缺鸡蛋吃。
林寡妇喜气洋洋的样子被村里人看见,上前问怎么回事,林寡妇一说,竟然在村里掀起不小的动静。
这下人人都知道,新来的云知青会医术,而且手段了得,窦章那小子都能得治好了。
人云亦云,把事情说得越离谱。
甚至最后传到云苓耳朵里,就成了“云知青医术斐然,一出手,窦章就啥事儿没有了。”
这下全村人,有点头疼脑热就来找她看,把云苓从褚菘蓝那买的药材消耗殆尽。
她也没收乡亲们的钱,所以每家来看的时候都带点自己家的粮食鸡蛋腌菜什么的,导致云苓即使不用系统的东西也能吃饱。
“云知青!云知青在家吗?”
这样类似的话,这近半个月已经响起了好几次了。
云苓只得放下手里刚从系统兑换的病例汇编,开门问道:“吴婶?你怎么来了?”
吴婶满头大汗,见她出来,一把拉着她往外跑,边走边解释:“那傅家不做人的后妈金梅,把她婆婆气得昏了过去,傅华那个窝囊废下工回去看见韩大娘躺炕上一动不动,居然也不想着喊人送医院,来大队找你赵叔。你叔听了,赶紧让我来叫你,他去安排车,恐怕得麻烦你先看看,不行就送医院。”
云苓听到事情来龙去脉,心里有了底,老人气火攻心。
“婶,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回去拿药箱,马上回来。”
吴婶把她拽得匆忙,云苓连药箱都没带,光杆司令一个。
两人脚步不停,很快到了傅家。
“都让让,都别挤在门口看热闹了,让小云先进去!”吴婶嗓门嘹亮,众人齐刷刷回头,望向云苓。
……
云苓顶着众人热切的目光低头快步走进傅家,来到傅家大娘的炕上把了脉,又翻了她眼皮仔细看了看。
随后,便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的药散,对旁边吴婶说:“吴婶,这个麻烦你先找人用热水化开放凉,一会儿我施针后给大娘灌下去。”
吴婶惊讶:“还得扎针?!”
云苓淡定地点头,冷静的抽出针包摆在炕桌的煤油灯旁。
屋外有个女人听到信儿了赶忙把人扒拉开,言辞激烈,“不许给我妈扎针!这要是扎坏了,谁负责!?”
这是吴婶刚才说的那个后娘金梅了。
吴婶其实也担心小云知青是否会给人扎好,但现在已经拖了几个小时了,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
她站起来呵斥,满脸怒气:“金梅,你把韩大娘气昏了也没送医院,就让人躺在炕上,如今小云知青有办法救人,你又不让,你这是想活活耗死你婆婆嘛!”
可不就是这么个事情。
气昏了不送医院,如今又拦着救人,居心不轨啊!
周围看热闹的邻里乡亲早就想说了,这又议论起来。
“我看啊,保准就是这么一回事,以前虐待继子,如今气死婆婆,这傅家以后她就说的算了。”
“这女人心怎么这么狠!幸好承序那孩子去当兵了,不然得被人磋磨成什么样!”
“就是可怜周大娘了,一把年纪,儿子儿媳也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