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嗖嗖的刀刃裹着满腔的杀意贴紧周晏之的脖颈,仿佛他说错一个字就会身分离。
周晏之愣怔了一下,似乎很意外他会问出这种问题。
此刻他语气冷静透着股坚定:“没有。”
许潮星才不信,继续问,“如果有机会让你修炼无情道,你炼不炼?!”
周晏之看着他愤怒的眼睛,缓缓摇头,这一动刀刃划破一丝皮肉,流出一抹血迹。
许潮星手抖了一下,血珠溢出流的更多顺着刀背下滑,流成线没入衣领。
许潮星好不容易才忍不没挪开。
周晏之似乎察觉不到疼痛,他淡淡说:“无情道相关的功法有缺,虽是剑道顶级道法,但并非我最好选择。”
这回许潮星愣了愣,没想到会有这个答案,他又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你真的、不得已要修炼无情道,是不是准备以杀夫来证道?”
这回语气明显听得出有些颤抖惊惧。
周晏之这次总算明白许潮星问了半天的目的,也明白了他在忌讳什么。
同时又真的无奈。
他真的从未想过修炼什么无情道。
他再次缓缓开口,语气格外认真:“诸如杀夫杀妻杀子,这以杀亲证道之法不过是世人误导,以讹传讹。世间诸法、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轮回,若是真如此证道,只怕无法飞升仙界不说,更会遭受无上天谴,灰飞烟灭。”
许风岭轻咳一声,插了句话,说:“晏之说的都是真的。”
许潮星顿时捏紧了刀柄,居然是这样?
那是不是说当时他就算没有捅那个化身一刀,对方还是会遭受天谴而死?
既然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那为什么后来又要去修炼无情道?
许潮星想不通,太多疑问堆积,他干脆将问题压下不再去想。
他嘴硬说:“哼。懂这么多,还说不会修炼无情道……”
周晏之:“……这是剑修常识。”
他默默掏出一本《初识道法三千》的常识小册子。
许潮星:“……”这个语气动作好眼熟。
妈的,这不是他给小白莲基础大全的操作吗?
这家伙偷窥!
咦,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许潮星又开口,语气颇为不善,说:
“……哼。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不过不相信你的人,除非你誓——不管修炼不修炼无情道,总之不许伤害许潮星及其家人,也不许对韶光宗作恶,否则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你敢吗?”他恶狠狠问。
“星星你……”许风岭头疼看着自家星星,又略带歉意看着周晏之。
许潮星打断他爹的话,十分严肃,“爹你不许说话!”
许风岭:“……”
在许风岭眼里,自家小宝贝星星此时像是气鼓鼓的小河豚,像是经历过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明明脸色苍白惊吓到极点,却努力装成凶神恶煞,蛮横霸道的小魔头煞星来威胁人。
有一点点心疼。
他没再开口,压下猜测,他家星星,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周晏之沉静看了许潮星一眼。
面对面的居高临下,让他抬眼间更能清晰看见许潮星眼底真正的清晰的神色。
有看似慌张的沉静、看似忐忑的凶狠,看似不安的冰冷杀意。
仿佛他只要说不,脖子上的刀就会毫不犹豫砍掉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