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叶秋戈给他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大,比当初荨之之的冲击还大,让他认识到这种差距——在这次任务之前,他没觉得这种差距有什么,心态还能维持——直到这次意外,叶秋戈出手救了他。
吕黍到现在都还在自闭,所以跟这边其乐融融的氛围格格不入。
舒慧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就觉得这群师弟们,怎么都问题多多的样子。之前的战斗舒慧也有些损耗,休息一会儿就缓过来,所以这会儿她负责警戒四周。
虽然有咕咕蹲在枝头,警戒的事不用担心,可舒慧是个操心的命,她还是习惯自己也盯着。
看着乖巧蹲在树枝上的咕咕,再看看严阵以待蹲在一边的喵喵,舒慧又叹了口气: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说话间,变故突生。
原本吃下丹药脸色都
好了不少的薛唤突然一声闷哼,淡定微笑的脸上漫上了难以控制的痛苦神色,甚至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就要倒下。
以薛唤的实力,还有他的自控能力,要不是极度的痛苦,和即将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他根本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还变得这么脆弱的样子。
傅长乐还没离开,看到薛唤瞬间失去血色的样子,立刻欺身上前,切上薛唤脉门的同时,也一手探上了他的眼睛,翻开眼帘查看。
傅长乐之前就有些担心,毕竟是邪修,手段诡谲,比起这些年跟正道相处和谐的魔修比起来,恐怕更难招架。而且邪修没什么路数,看起来一盘散沙,其实各有手段,还无从考究。
宗门确实有对邪修常见的手段进行记载,并且还有着应对的方法,但是邪修的诡谲手段层出不穷,很难应付。
在薛唤受伤之后,傅长乐就一直紧盯着,就怕有什么他无法察觉的潜在危险,却没想到,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意外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傅长乐不敢贸然用药,探脉的结果也让他暗自心惊。
薛唤脸上的痛苦没有半点缓解,傅长乐却连灵力都不敢探入。
舒慧和吕黍也围了过来,“这是怎么了?薛唤的伤势有反复?需要什么药材?手边有吗?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
两人一叠声的询问,却只换来傅长乐轻轻摆手。
傅长乐越来越凝重的表情让他们意识到,问题可能
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复杂。
叶秋戈还坐在原地,不远不近地看着,神情依然十分淡定。
大概是因为在薛唤出现异状的那一刻,残魂师父就在识海里“哟嚯”一声,详细跟叶秋戈阐述了薛唤此刻情况十分危险,以他们几个的手段,恐怕没办法解决。
入魔。
这个词在叶秋戈这里,并不陌生,魔修和正道和睦相处,但正道修士依然不觉得入魔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正道修心,魔修却讲究肆意妄为,心境上跟正道相比,也不知道谁更占优势。
明面上魔修进阶的时候不像正道修士还有心魔劫,但实际上魔修每一次进阶都是一次巨大的心魔劫,需要承受的压力可比正道修士大多了,直面劫雷的威胁更加巨大,更多的魔修都是直接被劫雷劈散了。
当然,留下来的也更强大。
邪修就不一样了,修炼功法千奇百怪的诡谲,更有各种神奇的手段转移进阶的威胁,想尽千方百计都要另辟蹊径。这样的邪修如果暴露在劫雷之下,一般都会死很惨。
扯远了。
叶秋戈神情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与残魂师父传音:“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就像曾经在桑潜秘境里入魔的叶逸航,虽然叶逸轩想要想尽办法保住他,可最后也只能被锁在北斗剑宗的寒宵崖,一点一点的抹去体内的魔气。
除非叶逸航放弃现在所有的修为,还有在北斗剑宗的一切,转身投入魔道宗
门,要不然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一点点修复经脉。
可心魔已生,哪有那么容易清除。以叶逸航的心态,恐怕这一辈子都只能关在寒宵崖了。
薛唤的情况还不一样,他是被那些邪修下了魔种,如今魔种已经生根发芽,正在薛唤的经脉内茁壮生长,除非此刻有一位元婴以上的修士帮他切断魔气的增长,直接冰封,再慢慢考虑怎么拔除魔种的问题。
薛唤入魔,是迟早的问题。
先不说几个邪修手里为什么会有魔种,残魂在魔种爆发的瞬间就看出来,这魔种非同一般。
“如果我还活着,可能还有机会。”
可他早已身死道消,只剩一缕残魂,面对这上古流传下来的魔种,谁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