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候,天子派了医师下?山过来。
邱绿想从床上下?来,明玉川却没准许,她躺在里头,望见明玉川坐起身?,床幔遮挡在他的身?后,却落了他过长的墨发垂在床褥上。
邱绿听着?医师与他说话,还端了新煮好的汤药给他。
她却瞧着?明玉川的墨发。
与她一样。
头发互相结在一起,编成了许多条辫子的缘故,他原本顺直的长发有?些微微的卷。
“惠玉王殿下?勿要?忧心,温病是?小,耐心修养几日便可,陛下?特意传口令给微臣,要?殿下?一定保养好身?体,近几日便不必上山去冬盈殿了。”
邱绿分神听着?。
瞧见他垂落的衣摆探进来,他的指尖往后摩挲,攥住她的衣摆,一点点勾住她的指尖。
邱绿起眼,望着?他的背影。
“我知晓了,多谢皇兄体恤。”
“那微臣先行告退。”
邱绿听他们寒暄几句,房门被关上,明玉川往后挪,他进床幔里,转过头来望着?她。
“真是?烦死我了,”他抱怨,勾着?她的手指,凑近到她跟前,想要?亲她,又?停住了,“我刚喝了药,臭不臭?”
邱绿忍不住抬眼望他。
她轻轻抿住唇,刚摇了一下?头,明玉川便上前亲她。
又?是?那种甜如稠蜜一般的亲吻。
唇齿纠缠间,邱绿含到了他喝过的浓药苦涩,这苦涩却莫名要?她难以言说。
他紧紧地抱着?她。
在这狭小的床幔之间。
好似蜘蛛结成的甜蜜丝网,将她困拢在其中。
要?她觉得恐怖。
却又?步步深陷。
衣衫被压乱,揉出一片褶皱,两人衣衫交叠。
他似在探索未知,指尖寸寸,将她围拢,却根本不知如何纾解,亦不知如何让她完完全全溺毙其中。
邱绿反倒觉得这样就好。
她不知得到再多,会变得如何,甚至想到,都会觉得恐惧,仅仅只?是?被他如此碰触,就觉得涣散,却始终没有?见他有?过什么动作。
“衣衣,”
邱绿说出口的声音,都吓了她自己一跳。
柔成水了。
她揽着?衣衫坐起身?,满脸通红,“你都不难受吗?”
这样想想,也是?很奇怪。
明玉川碰触她肌肤两次,她知道男性会习惯性自己纾解,她自己每次被明玉川勾出欲念,也自己纾解过,却没见明玉川有?过什么动作。
明明这两次,结束后两人都同塌而眠,她也几乎没有?看到过明玉川有?过什么其他动静,顶多几次,她听到明玉川翻身?动作增多了些。
“邱绿也很难受吗?”
他却问这怪话,凑到邱绿的面前,过长的墨发缠上邱绿的小腿,“我每次碰触你,都觉得很不舒服。”
“但?又?还是?很想碰你。”
少年?面色绯红。
邱绿抬手,轻轻咬了下?自己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