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毫不犹豫:“回自己家。”
“那叫顾砚送你回去。”老先生面容严厉,说出来的话也不容反驳,“大晚上的,你带着孩子回家不安全。”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说明事态严重性:“前两天新闻上还在报道在我们区附近抓到了几个强暴犯,这些人就像蟑螂,警察能在阳光下抓住一只,说明暗处已经多得挤不下了。”
沈矜年循着老先生的话,倒带回那天的记忆。
虽然他的记忆断片,但是不可否认,处在那种环境时候的绝望感让人无比窒息与恐惧。
顾砚毫不犹豫地应下声来:“您放心叔叔,我一会打车送他回家。”
“嗯。”老人满意地点头,又叮嘱道,“到家以后短信报个平安。”
顾砚:“有我在,您放心就好。”
话音落下。
两个老人想了想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
眼看着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两个人催促着沈矜年和顾砚带着孩子赶紧回家。
沈矜年一出老夫妻家的门瞬间迎上楼道里冷飕飕的凉风,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下意识把孩子往怀里抱了抱,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宝宝小小的身体。
“我回家一趟,你稍等一下。”顾砚说。
沈矜年独自站在摇晃着一盏昏黄白炽灯泡的老式楼道里有些恐惧,下意识地抬起脚步黏上顾砚。
“那我也去。”
顾砚本来是看他带着孩子行动不便,才叫沈矜年等着自己,但是看他憋得一脸严肃凝重。
猜到了其中八成原因。
他忍不住在心里轻笑了一下,但是嘴里却不敢出任何动静。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却在门口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男人,正焦虑不安地在顾砚家门口来回踱步。
见到他们二人走过来,立刻换了副满含歉意的笑脸迎上前去,问顾砚:“您好,您是住在3o2的住户吗?”
顾砚点头:“你好,有事吗?”
男人脸上的歉意更加浓郁,化成实质地聚集到眉心始终舒展不开:“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家装修工人不小心砸破了卫生间的管道…也不知道漏了多久的水,我估计…水流已经渗到您这边了。”
顾砚闻言立刻拿钥匙打开门。
果不其然。
整个房间里已经水漫金山。
楼上的邻居见状冷吸一口气,双手合十连连向他道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漏了这么多水,要不今晚我先请清洁工帮您清理了房间积水,劳烦您和夫人孩子先去酒店住几晚,费用我全价赔偿,可以吗?”
顾砚站在门口,大致地看了一下房间里:“……”
确实是没有办法住人了。
沈矜年也好奇地探着脑袋看了一下屋里的情况,没想到比他想象中更加严重。
除了浴室间完全损坏,顾砚家的地板和地面家具也全部被泡水了,损失惨重。
看得他也不由自主地拧起眉心:“好多水。”
邻居还在不停地道歉:“您的损失我原价赔偿,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
沈矜年没有理会对方,肩膀碰了碰问顾砚:“你今晚怎么办?”
顾砚见状也犯难:“…住酒店吧。”
沈矜年:“哦,那你住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