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似乎也敏锐地闻到了这个熟悉的味道。
一个鲤鱼打挺弹坐起来,焦躁地拧着眉心:“这是我的被子,阿姨拿错了!”
家里有单独给客人准备的新被褥,顾砚盖的这个是他用来换洗的。
那条被子的布料很软他很喜欢。
甚至有时候洗完澡不穿睡衣就钻进去玩手机。
现在他看那条被子搭在顾砚身上,就仿佛看到了自己赤果果地趴在他怀里。
“我去给你换!”沈矜年脸色涨红,立刻准备起身去找阿姨问责,结果被顾砚探着身子一把抓住了手腕。
“很晚了,不用换了。”
沈矜年膈应:“那是我的被子。”
顾砚耐心地和他解释:“这个被子我已经睡过了,上面有我的信息素味道,你肯定不会再要它了,就算再换一条过来,最后也只能丢掉两床被子。”
沈矜年沉默着没有说话。
顾砚劝他:“我赔你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我又没要你赔。”沈矜年愤愤地躺回去,反正被子都是洗过的,不过是沾了点信息素而已,他才不矫情:“你睡觉吧,不要说话了。”
沈矜年说完率先闭上眼睛。
当这件事情没生过,放空大脑冥想。
但是思绪一触及到自己身边的顾砚,他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头脑还越来越精神,心跳越来越快。
干脆默默坐起身子,小声地问:“你睡着了吗?”
顾砚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仰着头看向沈矜年:“嗯?”
“我饿了,你没睡着的话顺便给我做夜宵吃吧。”
也不是纯饿,就是得找点事情消磨一下精力,顺便磋磨一下顾砚。
没想到顾砚闻言竟然真的起身:“你吃什么?”
“阳春面和荷包蛋。”沈矜年毫不犹豫,“我晚上没吃饱,你煮两份。”
顾砚应了一声:“那你先陪着孩子,我过会儿来叫你。”
沈矜年点头,目送着顾砚出了卧室。
压迫感消失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就是怀里的崽子跟有感知似的,哼哼唧唧地要找顾砚。
沈矜年把孩子塞到顾砚睡过的被子里。
果不其然。
宝宝睡得安稳了不少。
沈矜年看了心里窝火,他辛辛苦苦一个人带了这么久的孩子,顾砚一来就夺走了孩子的全部依赖。
好像顾砚才是生他养他照顾他的人。
沈矜年越想越心里不平衡。
对着顾砚位置的空气左一个刺拳:“死顾砚,叫你抢我的宝宝。”
右一个直拳:“叫你跟我作对,臭顾砚。”
左右拳交替攻击:“还想和我结婚,做梦吧你!”
“……”
烦人精
沈矜年挥拳带风,一套组合拳下来心情舒畅了不少。
他有点气喘吁吁地靠在床头。
余光瞟到身侧,卧室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顾砚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