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的房间要比婴儿房大上一倍不止,屋内装潢布置简洁奢华,浅灰色基调显得房间格外地清冷,不过床头柜上的小黄鸭奶瓶正好打破了压抑感。
沈矜年带着顾砚绕过一个透明隔断,提溜起地毯上撒泼打滚的小崽子。
强塞到顾砚怀里:“顾砚,你不是想当他爹吗,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他唯一的爹,这次我心甘情愿输给你。”
顾砚还没反应过来,软乎乎的小崽子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被塞过来了。
鼻涕眼泪全蹭在他的衣服上,湿漉漉的一大片。
顾砚抽出两张纸巾,好歹给埋汰孩子擦了擦。
宝宝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可怜兮兮地单手勾着顾砚的脖子,身体往沈矜年怀里蹭。
他心里清楚沈矜年生气了,有意要讨好。
没想到沈矜年站远了一分。
顾砚对两个人僵持不下的状态有些无奈,和对方商量:“实在不行我睡地板,你带着孩子睡床。”
“我家睡不了。”沈矜年换了个位置,给顾砚看自己卧室占地大的悬浮床。
床板骨架离地足足半米高,一不留神就能滚到床底。
顾砚这次连睡地板的机会都没有。
顾砚:“……”
那实在是没办法了,总不能带着孩子睡在床底。
他把决策权交给沈矜年。
宝宝也眼巴巴地等着沈矜年同意。
一大一小亮晶晶的两双眼睛闪烁着希冀,齐刷刷地望着他。
看得沈矜年浑身毛,对顾砚说:“看我也没用,我请你来是帮忙哄好孩子,不是让你和他站在一个阵营的。”
“很简单的。”顾砚小心翼翼地轻晃着怀里正在抽泣的宝宝:“你是他最熟悉的人,只要孩子哭累了就自然而然地找你睡了。”
沈矜年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砚。
他以为顾砚会像个慈母一样,陪孩子玩玩具,亦或者是和孩子讲通篇的大道理,直到将宝宝催眠到忘记哭闹,他顺理成章地把孩子从顾砚手里抱回来。
结果顾砚告诉他。
让他哭,哭够了就睡了。
沈矜年觉得自己的心狠程度和顾砚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怀里的宝宝看两个爸爸表情不太好,心里也意识到两个人没有协商好。
瞬间又瘪起嘴巴,眼泪跟开了阀门似的,立马往外掉。
沈矜年服了。
他再听这种噪音耳朵都要炸了。
索性认输。
从衣帽间里找出套宽松一些的冬季睡袍丢给顾砚,又拿出件宝宝穿的鹅黄色睡衣:“你们两个去洗澡,洗完澡带他来睡。”
宝宝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尾朝着沈矜年嘿嘿一笑,不留神笑出个鼻涕泡。
沈矜年泄了气,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宝宝鼻头上:“仅此一次。”
宝宝咯咯笑出声,撅起小嘴巴吧唧一口亲住沈矜年的指腹,乖乖软软地叫他:“pa~”
得了便宜就卖乖的典型。
沈矜年气也气不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宝宝。
叹了口气对顾砚叮嘱:“必须洗够半个小时才可以出来。”
“好。”顾砚肩负起重任。
抱着孩子去了主卧卫生间。
关上房门,与卧室分割成两个独立空间。
他先带着宝宝洗了洗脸,没有着急洗澡。
反而是将宝宝面对面抱在怀里,小声地教育他:“以后不许再这样惹爸爸生气了。”
宝宝哽咽着,用小小的手指点了点顾砚的下巴:“papa,sui…”